“哈哈哈!當時你就是這麼對我說的,差不多就是你原話。”
薑由大笑。
“告訴你,我也記得很清楚,蜀國決定南征的那一年,我跪在你的麵前,懇求你讓我去參加這一戰,我知道,隻要我去了,一定可以贏!”
“但是你卻輕描淡寫地告訴我,就算打下了天下,也沒什麼用,而且,修道之人不可參與人間戰爭和政事,所以你是不可能讓我去的。”
“我說的沒錯啊,我們修道之人本來就不能擅自去改變人間任何人的命運,不管是輸是贏,這一切都是他們本來命運的安排,命中注定的事情,如果我們去強加改變,會遭到天譴的。”
“遭天譴也是我遭天譴,就算遭天譴又如何,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薑由倔強地揚起了眉毛,舉起了手中冰冷的長劍,指著鄔先生的胸口,冷冷地說道:“而且,我根本就不是什麼棄嬰!”
“哦?”鄔先生都被氣笑了。
“我分明就是大將軍,平襄侯,涼州刺史薑維的同父同母的胞弟,我生來就是將才,本可助我兄長成就一番功業,卻因為你的愚昧,我們兄弟一個含恨而死,一個抱恨終身!”
“你卻告訴我說,你對我一點都沒有可以歉疚的地方?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
也許是因為真的很好笑,鄔先生也忍不住仰天長笑。
“你笑什麼!”薑由抵住了他的胸口,皺眉道。
“原來這就是你那時候求著我帶你去救他的原因,我,我真的是不知道,你竟然會相信這樣拙劣的謊言。”
“當時薑維的母親根本就活著,你但凡去問她一下,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所謂的薑維親弟,而你竟然因為當初竹簡上給你留下的名字姓薑,就信了這番設計得漏洞百出的說辭。”
“而且,我當時經不住你的苦苦哀求,終於還是帶你去了那裏,其實按理我根本就不應該去,雖然你說,隻是太過崇拜他,所以想救下他的性命就好,其他的一概不管。”
“但是,薑維這樣的人,但凡有一口氣在,就不會不想著光複漢室,救下他,也就是救下一串麻煩。”
“即便如此,我還是跟你去了,也救了他,最後他還是自刎而死,那也不能怪我啊?”
“我又做錯了什麼?”
鄔先生又好氣又好笑。
“就算是親生父親,為隻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吧,難不成我們還真的憑一己之力扶起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扶得起來的王室?然後再做什麼國師什麼的,再把國王給廢了自己當國王?”
“你還真能想……”
鄔先生搖頭道:“少年人,年輕氣盛,我都理解,我也盡全力幫助你做到我力所能及的一切了,如果你真有魄力,你完全可以當初就叛出師門,不要管我怎麼說的,你自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就行了嗎?”
“就像你說的,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不管是死了還是沒死,你都做了你想做的事情,死而無憾。”
“既然如此,你管我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