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襲(1 / 2)

“白蘇姐,他不是你的夫君對不對?”宋七急急跑到白蘇麵前質問。

“怎麼不是,他當然是我相公。”白蘇回答的很自然。“他的衣服換好了?”

“一個又瘸又瞎的男人,你看上他什麼?如果你們真是夫妻,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給他換衣服。”

“你也看見了,他行動不便,我扶不動他。再說我們剛剛成親,他還有點害羞嘛。”白蘇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

“我知道段姨來退親你心裏有氣,但我弘文哥哥他肯定不知道,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就不能等等他嗎?”宋七氣鼓鼓的問。

“呃,我們……大概是無緣?”白蘇無奈的攤手。心裏卻說,要真等他回來成親那才完蛋呢,一個朝夕相處過的情人,分分鍾看出來我是冒牌貨。到時候我被當成妖怪燒死怎麼辦?

被退親雖然憋屈,也算因禍得福吧。

“我不信,你好好想想到時怎麼跟我弘文哥解釋吧!”宋七傷心離去。

“唉呀,小屁孩,事實就是如此,不是你信不信能夠改變的呀。”白蘇邊說邊往屋裏走去。現在該給裏麵的相公治傷了。

男人,成親什麼的,都太麻煩了,還是永無止境的醫學事業值得她托付終身。

現在這個眼盲的案例就很有研究價值。

“家裏沒有麻沸散了,不過可以給你用點鎮痛的藥粉。”白蘇舉著消過毒的匕首,有點尷尬的對白景行說。

“不用藥粉也無妨。”白景行很鎮定。

白蘇給他一塊幹淨的帕子,“如果疼,你就咬著點。”然後她還是在傷口上撒了點藥粉,等候片刻就開始動刀。

白蘇知道這藥的鎮痛效果甚微,跟安慰劑差不多。這裏不比現代,沒有那麼先進的藥。但是該下刀剔去的腐肉她沒有片刻猶豫。這個匕首沒有手術刀來的趁手,她邊刮邊想,下次要找人定做一套手術用的刀具。

白蘇刮完了一條腿,才突然意識到白景行居然一聲不吭,沒有叫過一聲痛。她習慣了給麻醉的病人動刀子,但他是活生生有痛覺的人。她看了白景行一眼,白景行痛得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但他就是一聲不出,甚至沒有動一下。

白蘇心裏暗暗讚歎:倒真是條漢子。病人配合的好,白蘇下刀更快了許多,長痛不如短痛。很快兩條腿上的膿血和腐肉都清理完畢。白蘇給他塗上了去腐生肌的藥膏。並用紗布將他的兩條腿包起來。

看他麵色蒼白,痛的快要虛脫的樣子,白蘇給他擦了汗,又喂了點溫水。女子柔軟的手托在他腦後,她的長發無意間觸碰到他的脖頸,讓白景行有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淡淡的藥香就此留在他的記憶裏。

“好了,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等你皮外傷恢複一些,再給你接骨。現在先好好睡會兒吧。”白蘇的話似乎帶著安慰人心的力量。白景行雖然一直身處黑暗之中,此刻卻莫名感到了一絲安慰,他很快又沉沉睡去。

也許是之前顛沛流離了太久,讓白景行的身體變得虛弱,這一睡又睡了一整天。

白蘇在白長越的書房翻了一天的醫書,午飯也對付著隨便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