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緣分說起來真的隻能叫做孽緣,你說本來根本不可能有瓜葛的一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你生命中,而且還不是擦肩而過,是隨時出現,各種刷存在感,尼瑪是個好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個……王曉書欲言又止地看著副駕駛上似乎睡著了的Z,心道,希望這份孽緣有個好結果。
王曉書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天色很黑很暗,她盯著導航和路快快慢慢地開了三個多小時,夜裏一點多的時候,Z平穩的呼吸漸漸偏頗,身形動了動,迷蒙地睜開了眼,抬手揉著額角,微垂著頭一臉疲憊,看上去睡得並不好。
“你醒了?”王曉書忙踩下刹車,將車停到路邊,關了車前燈打開裏麵的燈,拿出從車上翻出的食物和水遞給他,眼睛機械地睜著喃喃道,“餓了吧,吃東西。”
Z抿著薄薄的嘴唇,蹙眉看向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擦過她的手掌,在食物上劃過,隻接過了水杯輕輕喝了一口,不言不語。
王曉書以為他不想吃壓縮食物,為難道:“我在車上隻找到這個,也不知道你之前都是在哪弄的熱食給我吃,我都要以為你是用喪屍烤得了……”
Z聽她說到這不由挑起了眉,微微啟唇啞著嗓子說:“我是個科學家,不是食人魔。”
“……我開個玩笑。”王曉書尷尬地摸摸臉。
Z情緒不太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笑。”他似乎有些賭氣地別開了頭,須臾之後又轉過來,仿佛十分克製地對她說,“對不起,我態度不太好,但我控製不住自己。”
王曉書腦海裏閃過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事情似乎比她想得要複雜的多。
“我覺得很壓抑。”Z舒了口氣,靠在車座上盯著前方,微耷著肩膀看起來很沒精神,用一種索然無味的口吻說,“感覺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又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王曉書蹙眉思索了一下,道:“是不是你最近想得太多了,思維混亂了什麼的……說不定真實情況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嚴重?”
Z立刻駁回她的理論:“真實情況比這個更糟糕。”他向來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些發紅,襯得那些紅血絲更明顯了,“其實並沒什麼暴風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我,問題就出在這,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發生,隻是壓抑而已。”
王曉書觀察著Z臉色和眼神的變化,放下手裏的食物按住了他的肩膀,想勸勸他,但他卻完全不理她,一門心思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王曉書有點著急,萬般無奈之下腦子一熱就拖著他的臉湊上去吻住了他蒼白幹澀的唇瓣,她用舌尖描繪著他美好的唇線,濕潤了他幹澀的唇,然後舒緩氣息後撤回去,鬆手,看著他:“你身體出了問題。”她用肯定的語氣說。
Z側首眯眼望著她,抬手解開襯衫袖口將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胳膊伸給她看,那手臂內側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每一條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其中最明顯的莫過於那不同與常人的、正在不斷地起起伏伏的一條……就好像有一隻小蟲子在裏麵爬,一點點朝上,周而複始。
“這、這什麼玩意兒?”王曉書呆呆地問。
Z嗤笑一聲收回手:“把你嚇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王曉書臉都白了,“你能不能別老是一副你很行的樣子啊,你是不是在自己身上注射過什麼東西做實驗?還是你感染了什麼病毒?你倒是說啊!”
Z撐著雙臂靠近她,壓迫感十足,他冷酷地勾著嘴角:“我行不行這一點你最有發言權,需要我讓你的身體好好感受一下嗎?回憶一下那種美好的感覺?”
“T^T這種時候突然轉成這種話題真的好嗎?”王曉書欲哭無淚。
Z摸摸她的頭,平複情緒,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說不好是哪的問題,要到實驗室做一下檢驗才可以確定,你說的情況也發生過,但那都解決了。當然,不排斥殘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