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是你,給我的力量(1 / 2)

昏暗的房間,隻透著一絲光線,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狹小的縫隙,將唯一的一道光影投射在李思夏頹然的倦容上。一滴水滑落自她的臉頰,是汗?是淚?不知道。她沒有說話,卻在做著無盡掙紮。她想起了初進國澳羽毛球隊時的自己,那麼天真、年少輕狂。

“好漂亮的羽毛球館啊!”這是年僅7歲的她第一次與夢想麵對麵。“小夏,羽毛球的訓練也會很苦的!”

“我不怕,我喜歡運動,喜歡羽毛球,我也要像那些姐姐一樣,穿得漂亮,贏球。”小思夏最喜歡的就是球隊的衣服,她覺得那比蕾絲裙子更好看更帥氣。

李思夏睜開眼睛,在她眼前的依舊是十年前漂亮的球館,唯一感覺不同的是,她發現這球館再不似以前這般高大寬敞,相反,她隻覺得館內像被壓縮,壓縮地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想逃了……“諾大的羽毛球館,竟沒有可以讓我藏身的地方。”她憎惡地張望著、環視著、絕望著。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快跑的腳步聲,聽得出來那個人一定很急。李思夏望著虛掩的大門,也許她知道那是誰,那是一個她可能永遠遙不可及的人。“吱——”開門的聲音很大,不停地在館內回旋。“李思夏!”是他的聲音。李思夏突然眼前一片亮白,刺眼,她看不到他,她突然委屈地流下了淚,心中嘶喊著:“我們,還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是那麼的優秀,而我...”她閉上雙眼,任淚水肆虐。館內又恢複了平靜。

“李思夏。”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肩。“李思夏,李思夏,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佟清冬啊!啊!思夏!”

“好吵……”李思夏說出了這兩個字,準確地說,不是說出,而是吐出。“你聽我說!”佟清冬輕抓住她的肩膀,溫柔道:“抬起頭來。”李思夏不動。

“好,你不想抬,我們就不抬,好麼?”李思夏終於點了點頭。“剛才在教練那兒,我看你突然哭著跑開,發生什麼事了?”

李思夏的淚落得更急,突然抬起頭道:“佟清冬,你說實話,我和許俐相比是不是差很多?為什麼,我那麼努力,教練都看不到呢?你們都看不到呢?”

佟清冬一愣道:“教練又‘教導’你了。”李思夏收住了淚,委屈道:“你都聽見了?”

“沒有。猜的。”佟清冬想起上個月的省級羽毛球賽事——國澳隊與青羽國際。結果,李思夏和青羽國際的許俐對打。看到名單時,李思夏完全泄氣了,許俐可是青羽的一姐,與她競技,和螳臂當車有什麼區別呢?

比賽一開始,由李思夏站位於右發球區向斜對角線發球,許俐回擊,但用力較輕,竟是吊網前球。李思夏做快速移位,打出一記普通球。許俐下蹲防守,突然向左跳躍,回擊,同時減輕力度,又是網前球。李思夏沒想到她兩次封角,趕到前網時球已落地。

“李思夏這次完全就是一根筋打到底啊。清冬你覺得呢?”佟清冬的教練王汝娟歎道。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隻要李同學能夠及時發現許俐每次出球時的規律,她還是能夠避免輸球的。”佟清冬望著遠處掙紮的李思夏道。

0:1,李思夏第一局以14:21負於許俐。青羽一邊鼓起掌來。李思夏被許俐忽重忽輕的回擊方式打得滿場跑,體力有所下降,她輕喘了幾口氣,心想:“可惡,這明擺著就是為了贏而贏麼。可是,我要是一直受製於她,豈不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麼有!”

休息兩分鍾後,第二節比賽開始。許俐發球。又是一記輕球,讓李思夏應接不暇。再發球時,李思夏眼睛一亮,心道:“每當許她打出此球時,總是會將雙手成75度角打開,直到發球時會突然收縮,身體前傾,最後手腕成直角打出。原來這就是她的規律!”

李思夏接下來的每球,都通過觀察對方身體力度而定位回擊,果然讓許俐大吃一驚,進攻不足,保守有餘。李思夏決定更改自己之前的單一強進攻型打法,改為以進攻加強,防守助力。於身體前上方擊球,讓球落至頸部以上,打出了一記俱攻擊力的回發球。

第二局比賽進行到了20:16時,李思夏站坐發球區發球,打出了一記高球,許俐目測方向,向前躍去,采用扣球,但失誤在底線處擊出高而短的球。李思夏瞬間目光一亮:“她失誤了!”堅決打出一記殺球,贏得第二局的比賽。

“她果然發現規律了,清冬。那你覺得李思夏的球技怎樣?”王汝娟問道。

“看得出來,李思夏應該是進攻偏好型的。”佟清冬決定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越來越發光的女孩兒。

“不錯,李思夏苦練多年羽蛇球,羽蛇球是她根據網球中的蛇球的運動原理苦練出來的,以路徑迂回,難以定位取勝。因此確實是個不能輕視的對手!”李思夏的隊友顧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