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是你,給我的力量(2 / 2)

“這樣啊,那她恐怕是要輸了。”王汝娟道。“為什麼?”多人不解,同時問道。

王汝娟惋惜地望著台上正在艱苦奮戰的李思夏道:“你們不知道,這個許俐便便是一名超級防守型對手。被隊友稱作“青羽劉伯溫”,物理天才,能在對方收發球的一瞬間,目測出球大概的運動方向與軌跡,由此避免不必要的錯接。李思夏的虛招,隻怕對她是沒有效果的。”

果不其然,麵對許俐的防守,李思夏更換數種戰術,雖能在一時將比分差距縮小,要贏,卻是無計可施。最終以1:4負。佟清冬對這場比賽記憶猶新,這是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以前不曾在意的女生,在失利的情況下也能有這樣的睿智,畢竟她這樣的年齡能贏許俐一局,靠得可不單單是技巧。

佟清冬望著眼前的李思夏道:“你在球技上最大的缺點,其實是過早暴露了自己的動向。”

李思夏忽然冷笑道:“也許我注定是一個失敗者!”卻不知,越是笑得勉強,淚越是崩潰不止,道:“原來笑著哭,那麼痛!”

佟清冬歎了口氣,一把拉起她,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要…”李思夏還來不及反抗便被拖出了球館。

佟清冬心血來潮,將摩托車速飆到60碼,要放在平時,李思夏不嚇個半死,心裏也定會毛躁不安。可是現在她隻覺得涼爽、空靈、自由,為了訓練為了夢想,十幾年來她從未放鬆過自己,時刻注意訓練、注意時間、休息進步,所有的一切無形中已摧殘了一個女孩原本天真自由的生活。

終於停了下來,再睜開雙眼時,李思夏看到了浩浩蕩蕩的長江。他們肩並肩坐在了江邊一塊岩石上。

“給!”佟清冬遞給她一對耳機。

李思夏看著耳機略帶疑問地說:“你帶我來就是想讓我聽音樂?”

佟清冬不語,隻是淺淺一笑,伸手將耳機帶上了思夏的耳畔。一瞬間,李思夏的世界,隻聽見樂符跳動的聲音。

“我,爛命一條,走在路上,影子在地上;像,我的慌張,黏在腳下抓著我不放。”李思夏原本低落的情緒瞬間被後悔悲鳴的音樂和歌詞,再次激發。佟清冬看著她,赤紅的眼眶,悲傷的倦容,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想安慰她,想抱著她。

“我不懂,我不是這樣,我不該這樣!額頭流下的汗又流進眼眶。”這一刻,李思夏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這也是她內心最深處最撕心的呐喊:我是李思夏,我不該隻是個失敗者的。一直以來都是希望之火在她的體內無盡地燃燒,所以,她才能在魔鬼訓練下頑強地生存。我不該是這樣懦弱的!我不是,我不是!

“為什麼要給我一顆跳動的心髒,又把我丟在這寂寞戰場?這世界有多大我就有多彷徨,有沒有一點希望,讓我去闖。天涯海角,讓我去闖。”李思夏再也無法顧及形象了,她知道,這裏不是那漆黑的球館了,她再也無法顧及身邊坐著的是自己好喜歡的人了。她哭出了聲,她渴望為了夢想去闖,她渴望成功,渴望夢想。

夜幕漸漸降臨,天際漸漸由絢麗的霞披被漆黑吞噬,就像曾經無數次失敗過的李思夏一樣,似乎夢想陷入了無法擺脫的黑暗。以為理想世界從此戛然而止,突然,江上船舶的亮起了一點點的星火燈光,遠方的燈塔轉動起了長軸光源,就連風,也漸漸清爽起來了。李思夏恣情發泄後,終於緩緩安定了自己的情緒。她重生了,她不再妄自菲薄,不再逃避不再妥協了。

她轉過頭,向身邊一直陪著的佟清冬道:“這是誰的歌啊?真好。”

佟清冬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的燈火,仿佛看到了心中的燈塔,道:“是啊,真好,每次我幾乎訓練到崩潰,無法超越前進的時候,MayDay的歌,就像黑暗中我一直期待的光線一般。”李思夏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那麼好啊?”李思夏終於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佟清冬聽聞毫無準備,隻有癡笑道:“因為,哦,因為我們是純真的朋友!”李思夏緩緩地點了點頭,道:“謝謝你,MayDay!謝謝你,純真的朋友!嘿,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麼?”

“什麼啊?”佟清冬轉過頭道。李思夏長歎心中的一口氣道:“我現在,要再次出發了!”佟清冬望著眼前這一張疲倦卻充滿信念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好美。

“我一定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