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而平凡,樸實又溫馨,是都市中很多戀人最平常不過的生活。

可是,於她和徐彧而言,這樣的生活卻是無比的奢侈。

因為他是國家的兒子,肩負著國之重任,擁有著不平凡的責任和義務,守護的是大家,而不是小家。

“還不上車?”徐彧拉開車門伸手在車頂上敲了敲,看向蘇安希。

蘇安希思緒回轉,笑著拉開副駕的門,緊跟著坐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

吉普開進了一個多層小區,這裏的地形電梯公寓不多,不過眼前這種多層的小區卻不少,也沒什麼特色,清一色錯落有致的五層樓宇。

刷了門禁,檔杆抬起,車子一咕嚕的開了進去。

徐彧熟門熟路的把車停到車位上,下車去後車座拎口袋。

蘇安希也過去幫忙,徐彧順手把一袋薯片遞給她。

“給我這個幹嘛?”蘇安希雖說不明所以,可還是下意識的去接。

徐彧關上車門,轉身的時候對她說:“給你吃著玩。”

蘇安希啞然的眨了眨眼睛,現在算什麼,哄小孩?

“謝謝爸爸。”蘇安希惡趣味不經大腦張嘴就來,拆開口袋就吃了起來。

夜還沒黑下來,路燈早已提前上崗,燈影綽綽下兩個影子挨得很近,長長的被拉伸著。

徐彧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的重複蘇安希的話:“爸爸?”

“叫著玩玩,你應該不懂吧?”

“有特別的意思?”徐彧是真不懂。

“沒有啊!就是尊稱。”蘇安希暗自籲了口氣。

徐彧偏偏頭,“走吧。”

“哦。”

蘇安希也料到徐彧肯定是不太懂這些網絡語言背後的意義,這隨口一句的話也就這麼翻篇了。

可是,她做夢都沒想到會自食惡果,被眼前這個男人按在床上,讓她叫爸爸。

……

徐彧家在一樓,他開了門率先進去摁開玄關的燈,把口袋放在櫃子上,彎腰拉開鞋櫃找了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扔地上,“穿這個。”

蘇安希點點頭,把薯片袋子和包都一股腦的放在櫃子上,換上拖鞋,反手關門。

徐彧拎著東西進廚房,蘇安希拎著薯片一邊吃一邊轉了一圈,房子還挺大,兩室兩廳,她走到客廳,拉開門,眼前一亮。

居然還有個小花園,花花草草都還新鮮著。

蘇安希見徐彧走到客廳,轉身故意一副質問的語氣:“你不是很少回來嗎?家裏這麼幹淨?花花草草也像是有人照顧?老實交代,藏人了?”

“藏了個保潔阿姨。”徐彧白她一眼,繼續去玄關拿剩下的袋子,空閑的手朝著蘇安希勾了勾,“過來打下手。”

蘇安希一邊走進來,一邊埋怨:“哪有讓客人打下手的道理。”

徐彧劍眉星目一沉,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拎著蘇安希的領子就往廚房走,客廳裏留下了男人低沉的回答:“女主人也算是客人,嗯?”

說是打下手,其實就是蘇安希看著徐彧忙碌,她會的菜式是女人應該都會,無非就是番茄炒蛋和炒土豆絲,其他的她隻會吃。

不過徐彧的一番遊刃有餘的架勢,倒是讓她大開了眼界,真不是說說就好,是真的有真材實料。

不端槍變掌勺,依然帥氣凜然。

“徐叔和來來來過嗎?”蘇安希靠著琉璃台,望著徐彧挺拔的背脊問道。

“第一年倒一起來的,那會兒沒這房子,後來你也知道來來因為媽的事心裏一直埋怨爸當年沒努力挽救他們的婚姻,我不在家了她也呆不住,出了國,我跟那丫頭這些年見麵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的過來,後來買了這房子,徐來倒是沒來過,你徐叔一年能過來兩次。”

蘇安希一聽沉吟了幾秒,笑臉倒是斂了起來,看向徐彧,有些明知故問:“那你為什麼不回渝江?”

“回過。”徐彧切菜的手一頓,又繼續噠噠切起來,雲淡風輕的說:“隻不過你不在。”

“明顯躲我了?”蘇安希哼哼一聲。

徐彧的笑聲傳來,語焉不詳,“我以為你躲我。”

“誰知道你回來了?”蘇安希嗤之以鼻,“你的好兄弟也從來不在我麵前說你的事。”

“這些年大家都忙,怪不得誰。”徐彧把切好的菜有條不紊的放進盤子裏擺好,那擺盤的樣式特別能治愈完美主義者。

蘇安希就這麼緊緊的盯著徐彧的背影,唇角緊抿,嘴角一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脫口而出:“你不欠誰的。”

徐彧聽著蘇安希這一句話裏有話,貌似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他擱下菜刀,轉身看向她,還是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蘇安希放下手裏的薯片,抬眸看向徐彧,她澄澈的雙眼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對他說:“我知道,其實,你不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