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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絲毫不懷疑,玉蟬已經被不知道某處到底平不平的程平給策反了。
別說玉蟬了,現在就連太子派到他身邊的秋月提到風頭正勁的某人時,眼中都透著一股不一樣的神色,說不準也忠誠不了多久了。
嘖,封晏舟簡直是會走動的人形懷春少女收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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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實這廝連懷春少年也收割。
比如,前一世的他自己。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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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實在是聽夠了“鎮南王二三事”,要不是深刻地知道這位前世的攝政王是個心深莫測、心狠手辣的主,他是真的想挑明了問問玉蟬——
做二五仔也就算了,還要在原老板麵前狂吹跳槽對象,你們是覺得我傻呢,覺得我傻呢,還是覺得我傻呢?!
她搞得這麼明顯,楚懷瑾想裝個傻X,隻當是看不出來她有問題,都很辛苦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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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慘的是,楚懷瑾痊愈後剛複學的東宮小學還沒開上幾天,太子老師就開始各種事務纏身,沒辦法再每天都召他去東宮授業,隻能偶爾來看上他一眼。
於是,玉蟬可以全天候地在他麵前為鎮南王吹彩虹屁了。
楚大少要不是已經認識了這廝一輩子,可能真的要被她洗腦,信了她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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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溫柔體貼、俠骨柔腸的封晏舟?
那得是他被人給穿越或者奪舍了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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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實在是不勝其煩,就找到了一條快速甩開玉蟬的捷徑——爬樹。
水平距離五米,和垂直距離五米,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他們冷宮附近的參天巨樹,十三歲的小白菜爬得,十八歲的大姑娘實實在在是爬不得。
程平那個高人倒是肯定會上樹,不過好在這個真·封晏舟的手下反而是個沉默寡言的,從來沒在楚懷瑾麵前提過一個“封”字。
等上了樹,楚大少的耳邊終於能清靜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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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七,春末的陽光正好,楚懷瑾又一次躲到了樹頂。
看著滿枝滿丫的串串白花,他才恍然意識到,又到了一年中這古槐樹開花的時節。
槐,木鬼也。
就算是在現代社會,講究風水的人也會把家中種槐樹視為不祥。
不過一來這株古槐已曆經千年,可謂是神木,二來這樹的位置靠近冷宮,甭管它祥還是不祥,都不影響這一片的陰森破敗與藏汙納垢,所以無論是前朝的皇帝,還是寧朝的君王,都沒把這樹伐掉,給它留了一線生機。
也給曾經的楚懷瑾,留了一口春日裏的果腹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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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楚小白菜在成為少帝之前,一年當中最盼望的就是四月初與八月末這兩個時節。
每逢其時,在寂寂無人的破舊冷宮旁,千年古樹上開著純白的槐花,在求子心切的馮昭儀宮殿外,被壓彎的樹枝上結著紅豔的石榴,這兩樣,是楚懷瑾整個年少時期最甜美的記憶。
其實他更喜歡的是那甜入心底的石榴,隻是馮昭儀素來不是個好相與的,楚懷瑾每次偷摘石榴時被發現了,總免不了要受上一頓罰。
而這棵無主的槐樹,就慷慨大方得多了。
長達半個月的花期都任他采摘不說,就算是他每日吃飽後又摘了滿衣袖的槐花帶回冷宮藏著,也不會有人因此來責打辱罵他。
這盛放於暮春的小小白花,曾是楚懷瑾最喜愛的東西。
隻是等他後來做了皇帝,就漸漸把槐花的甜與他少時的苦,都刻意遺忘到了腦後。
等今日再回首時,已是兩世相隔,塵緣滅盡又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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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看著身邊的串串白花,心中感慨萬千,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想吃香煎槐花餅了。
無論是做楚少帝還是楚大少,槐花做的菜他還沒吃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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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太子的照料,楚懷瑾在普通宮人們的眼中也是越來越有牌麵了。
在去年盛夏得了那一籃子紅頂雪荔枝以後,禦膳司的太監與姑姑們不但開始按著正常皇子的份利給他備飯,甚至還時不時地會額外做上一兩道菜來“孝敬”他這位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