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飯圈少女與姐妹們追了兩年的小鮮肉,在網上動不動就是“我可以”“我好了”“我又可以了”的,說實話,廉恥心也未必比前世強太多。

但,這一世的楚白菜會裝模作樣,也會審時度勢了呀。

剛才他不過是當著楚懷洲的麵叫了聲“封皇叔”,他那位十一皇弟看他的眼神就跟下刀子似的,他再叫個“江遠”之類的,楚懷洲恐怕真要表演手撕情敵了。

鎮南王、東宮太子他惹不起,這位皇貴妃所生的慧親王,他也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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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封皇叔厚愛。”楚懷瑾搖了搖頭,“然而皇叔負不羈之才,我卻是碌碌庸人,身在方圓之中,當循世俗禮法。”

他怕封晏舟再在稱呼上糾纏,又趕緊轉移話題,“說到十一皇弟了。我與他數月未見,沒想到他近來會如此憔悴,也不知道是有沒有大礙。”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病症。不過是初春的時候宮人疏忽,讓他受了寒,至今未愈罷了。”封晏舟似乎對楚懷洲如何並不感興趣,語氣淡漠地說道:“懷瑾那時不也病了半個多月嗎?他底子虛、不如你,要纏綿病榻個一年半載的,也是正常。”

……到底是誰底子虛呀?

是他這顆冷宮小白菜,還是楚懷洲那個皇貴妃宮裏的高級大蘿卜(人參)?!

封晏舟這濾鏡開得都要讓太陽發綠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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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先是有些詫異,皇貴妃一直聖寵不斷,楚懷洲又是太子以外最有帝相的皇子之一,怎麼會隻是受了個寒,就能病上這麼久。

但他馬上又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在醫學發達的現代社會了。

在寧朝這個時代,什麼青黴素、羅紅黴素的都不存在。別說是小孩子冬日裏發燒感冒了,就連身體一直健康的婦人分娩,也是一道鬼門關。

以當年封大攝政王的權勢,他那位夫人不照樣是難產血崩,沒能救回來嘛;楚懷洲這個尚還年幼的小皇子病一病,倒也還真是正常。

楚懷瑾不禁有些慶幸與後怕,隨口感歎了出來:“我當時也是多虧了鄭太醫敢用藥,若不是他找出了一味旁人都沒聽過的藥材,我未必能活到今日。”

封晏舟握著韁繩的手一下子攥緊,神色竟是無法自控地變得有些鐵青與猙獰,但在身旁的人察覺到之前,就又換上了淡然中帶著些笑意的表情:“這說的都是什麼胡話!懷瑾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是要平順安康,長命百歲的。”

“謝謝封皇叔,借您吉言了。”楚懷瑾瞅了封晏舟一眼,純禮節性地把話接下了。

他還沒臉大到,會以為自己這是得了封大攝政王的承諾,有了道護身符,反而是忍不住感歎:這廝可太會說場麵話,也太會表演了。

結果,還沒等他在心中感歎完,就聽到對方又開了口,“元月下旬的時候,鄭茂昇派人到我南郡求藥,我念在他曾救過先父的命上,就把鎮南王府中僅有一株的小仙丹給了他。原來,這藥是用在了懷瑾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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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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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少覺得,他好像出現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