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現在又不是甲方,既不出錢又不出力的,就還是禮貌性地誇了一句:“這香囊……嗯……還挺別致的。”

封晏舟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唇,神色中帶著些了然的笑意,“懷瑾覺得醜,就直說吧,我受得住。”

“咳。”楚懷瑾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封皇叔以後,還是換個繡娘吧。”

他這建議非常地誠懇,但封晏舟卻搖了搖頭,“換是換不成了,不過多練練手,他以後總能做出個好的來。”

得,這還是關係戶?

楚懷瑾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淡青色的醜香囊,這關係戶得多大的關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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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陽已下了山,天色完全黯淡了下來。

“懷瑾不曾習武,怕是走不得夜路。”封晏舟說著,就極其自然地拉住了楚懷瑾的手,“還好我倒是看得極為清楚。”

楚懷瑾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但想起他前世在這段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後來都是由身邊這人背著他走的,他還是沒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掌中抽/出來,就這麼被封晏舟牽著,走向了山林深處。

與前世那夜的一無所獲不同,楚懷瑾隨封晏舟走了沒多久,就開始看到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在不遠處的林間閃爍。

仿佛一盞盞將要照亮他們前路的微小燭火。

看著前方越來越多的光點,封晏舟忽然開了口,“我以前,也曾想要帶人來看這裏的流螢的。”

“後來呢?”楚懷瑾正好奇地看著那些或飛舞或停留的耀夜之蟲,隨口迎合完,才意識到身邊這人指的,有可能是他們前世一起到這山中來的那次。

被問的人沉默了許久,才用平淡的口吻說道:“我那時並不知,流螢隻在這個時間有,錯過了,就見不到了。所以,來得晚了……”

封晏舟停下腳步,轉回身看向楚懷瑾,似是歎息地重複了一遍:“來得實在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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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眨了眨眼,覺得封晏舟說的,大概就是他們前世的那一次。

雖然,當時封大攝政王深夜拉他來看螢火蟲,屬於沒計劃好的主觀性失誤,但他也不好當麵直說“那你下次別突然發瘋”。

他想了想,還是打算替封晏舟挽回點麵子,便隨口說道:“也有可能是你們沒這個緣分吧。”

然後,楚懷瑾就覺得,一直到他們走到山溪邊為止,封大攝政王似乎都,沉默又消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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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可能是他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