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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楚懷宸也不與封晏舟多說,直接上手把他家小九從那匹黑色駿馬上抱了下來。

等將楚懷瑾放到了自己身後,他這才半似關心,半似質問地對封晏舟擰眉說道:“封王爺怎能如此任性而為,深夜帶著小九離營?若是出了意外,怕是連求救都來不及!”

封晏舟坐在馬上,向營地外幽暗的密林中看了一眼,“莫非,聖上沒有告訴殿下,本王此行被特許帶了幾個侍衛一同去圍場?”

他居高臨下,對著這位太子殿下嗤笑了一聲,“本王不過是帶著懷瑾去溪邊看流螢。這又是京郊,又是距聖駕不遠的,要是本王帶著豹騎衛都能遇險,那怕是有人要……謀逆了。”

這“謀逆”二字,封晏舟並沒有發出聲,隻是做出了口型。

楚懷宸愣了一下,馬上就正色道:“這樣的話,還請君慎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若是王爺說與旁人,沒準會被對方借此害了王爺。”

“邵家學派的人,果然是謹言慎行,規矩得很。”封晏舟似是讚賞般地拍了拍手,然後拱手,語氣恭謹地說道:“那本王祝殿下日後做個明君聖主,至聖至德,不越雷池一步。”

封晏舟這般作態,楚懷宸便也是一副鼓勵勸勉的模樣,“孤定當時常自省,不負王爺美意。也望封王爺能當得賢臣忠良,做我大寧朝的中流砥柱。”

說罷,這二人相視而笑,看上去還真有點未來的良臣明主私定盟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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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已經活過一遍,知道這二人都是誌在天下的主,肯定誰都沒誰的話當真。

楚懷瑾這顆沒啥政治素養的小白菜,還真要信了這兩個大幺蛾子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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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已經在溪畔瘋夠了,封晏舟之後居然沒再給楚懷瑾出什麼“你想跟我住還是跟你哥住”的送命題,而是隻說了句“今日已晚,懷瑾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清早拔營時,我再來找你”,就痛快地驅馬向他們王府被安置的帳篷方向去了。

楚懷瑾便被楚懷宸領去了東宮的帳篷。

跟寧威帝基本上沒有什麼父子之情的楚白菜本來還擔心,他這位三皇兄身為明日之君,住得會離他們父王的帳篷太近,他少不了要和那個不待見他的皇帝撞上幾次麵。

結果真等他過去了,就發現太子住的地方說起來是“挨著禦帳”,但實際上距那個掛著龍旗的帳篷,至少要有個三四十米遠。

甚至比禦帳另一側的那兩個帳篷,都要遠上一些。

二在禦帳周圍,還有著兩隊帶刀侍衛在來回巡邏。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能不經召見就跟寧威帝撞見了,那他真得是要“謀逆”才行。

楚懷瑾之前是被那些要節省經費的電視電影給誤導了。

真的皇家出行,哪會像現代驢友搭帳篷那麼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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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問他身為重生的寧朝本地人,怎麼和普通穿越者一般沒見識?

誰讓楚少帝那個傀儡木偶當得沒架勢,封大攝政王又總惦念著國庫空虛,他前世做了十二年的皇帝,還從未組織過圍獵,更別提什麼出巡了。

像乾隆、隋煬帝這種想勞民傷財就勞民傷財的主,不是有先祖留下基業的盛世支撐,就是瞎JB亂搞要亡國。

不過,楚懷瑾現在也不稀罕什麼圍獵與南巡了。

他可是在南極圈見過極光的人,區區什麼江南幾日遊,楚大少根本不會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