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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剛鬆了一口氣,卻忽然被身後的人手上用力地緊摟在懷中。

封晏舟收起了笑容,看向楚懷瑾的眼睛中帶著一股不同以往的認真,“懷瑾若是日後在你那太子哥哥那裏,聽到了關於我的事,可否會想著要來告訴我呢?”

“那是自然會的……吧。”楚懷瑾本來想也沒想,就隨便點了頭應下,但被那雙深邃的眼睛專注地凝視著,他在不知不覺地,竟是吐露出了真心話:“唔,也要,看情況的。”

楚懷瑾剛把話說完,就開始有些後悔了。

也怪這一世的封晏舟實在是太會裝模作樣,就算明知這人實際上是怎樣的性子,但他仍難免被那副溫柔假象所麻痹。

自他們重逢以來,他在這個前世故人的麵前,是越來越常放鬆了警惕,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要把本性都暴露在封晏舟麵前。

楚懷瑾有些瑟瑟發抖地想,他怕不是要被封大攝政王溫水煮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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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封晏舟似乎還想繼續煮白菜,養白菜卡。

他並沒有因為楚懷瑾曖昧不清的態度而翻臉,隻是在長歎了一聲後,神色不明地說道:“我與懷瑾畢竟相識不久,你能如此做想,我已該滿足了……”

楚懷瑾這才鬆了一口。

敢情,封大攝政王如今做事瘋歸瘋,心裏還是有逼數的啊。

那怎麼在和太子搞小學雞式的鬥氣的時候,還總拉他做裁判?!

都不怕他吹黑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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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正想著,此行的目的地已是近在眼前。

這個圍場,在前朝的時候就是皇家定點旅遊基地,自然是建有行宮的。

隻是寧威帝素來是個好麵子、圖虛名的,他自視為馬上皇帝,在每年圍獵的時候往往選擇住在帳篷裏,美其名曰彰顯寧朝的勇武之風。

於是,在這次夏獵的隊伍抵到後,就有連綿不絕的帳篷在草原上搭建了起來。

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圍場,帳篷自然是比行進途中要建得多、搭得大,楚懷瑾身為被他爹欽點的隨行皇子,就算是再不受寵,好歹還是分到了一個單獨的標準製式帳篷。

楚懷瑾這次按安排,本是要光杆司令上路。

無論是玉蟬還是程平,他都不能帶在身邊,反倒是那個小太監文墨因為還掛在太子的名下,走了東宮的名額,才能跟著一起來了圍場。

楚懷瑾在他家太子哥哥那吃完晚飯,剛帶著文墨回到自己的帳篷裏,就從帳篷外麵傳來了一道尖細的聲音:“九殿下,陛下召您覲見。”

楚懷瑾的眼皮瞬間猛跳。

好歹楚少帝說起來也是做了十二年皇帝的人,忽然要麵聖,他倒也不是很害怕。

但他在上一世,是直到他爹駕崩,都沒被對方單獨召見過。

這次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幺蛾子振翅膀,又害他被蝴蝶效應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