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瑾上輩子就已經認識了小鳶兒近十年,在今生的這三年多裏,更是看透了這位封大姑娘的為人,早就不吃她這套了。
楚懷瑾看著封黛鳶嗤笑了一聲,“你也就是有求於我的時候,才肯管我叫‘小叔叔’,其他時候不是‘楚兄’就是‘小郎君’,跟赫連……”
他那句“跟赫連越一個路數”還未說完,就聽在書房外,有人遠遠地大喊道:“大侄子,聽說你們商行弄出了個什麼‘珍珠奶茶’的玩意,還不快給二叔我來上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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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就回來唄,怎麼把赫連越也給帶來了?!”楚懷瑾驚疑地看向封黛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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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家的二公子、未來的撫西王這個人吧,和楚懷瑾曾經想象中的大寧英烈,除了武力值超群以外,基本上沒有一樣能合得上的。
這人平日裏有多吊兒郎當、不靠譜,看他這聲稱呼就知道了。
若說小鳶兒是在有求於人的時候,叫楚懷瑾“小叔叔”;那這位赫連世子,就是沒事的時候,是“楚公子”“楚兄弟”,等他又在封晏舟那吃了癟,就該改口管楚懷瑾叫“大侄子”了。
是明明白白地,要連帶著在口頭上占封大攝政王便宜。
景安城與西郡的都城之間距離不算太遠,若是輕裝上陣、快馬加鞭,大約十日就可抵達。
於是,光擔著世子的頭銜,沒擔著任何實職的赫連越,是幾乎每年都會來南郡住上半個月,直到他哥赫連超在後麵趕來,親自把他請回去,他才肯走。
可今年年初小鳶兒去西郡的時候,赫連越已經來過一次了,怎麼現在就又來了?
楚懷瑾一想到,又要給這位“赫連二叔”和他的隨行侍衛們安排衣食住行,再看看手中還遙遙無期的,鎮南王府下半年財務預算表,感覺頭都要大了。
就算赫連超是赫連老王爺夫婦的養子,但他對著這麼個不省心的世子弟弟,怎麼就能一直忠心耿耿,從來都沒有過篡奪家產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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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按了按發脹的額頭,封黛鳶見狀,立馬狗腿地湊到他身前,一邊幫他揉著太陽穴,一邊小聲說道:“赫連二叔自己說,他是特地要來給小叔叔你過十八歲的壽辰。可我聽說……”
封黛鳶趁著赫連越還沒進屋,更加壓低了聲音說:“他是被酒肉朋友拉到那種地方去聽曲,結果被他哥罰了禁足,整整七天都關在臥房裏,哪都不讓他去。等這禁令一過,他自己就追著我們隊伍跑來了。依我看,赫連二叔準是又和他哥鬧別扭了。”
“不過……”封黛鳶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他們赫連家的家風也太嚴了吧?咱倆去年溜進南風館開眼,被四叔他抓到了,不也什麼事都沒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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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叔沒罰你嗎?!”楚懷瑾震驚地看向封黛鳶。
他可是,屁股都快被封晏舟打腫了。
他第二天在書房裏,不但是站著看賬本,還因為柳先生鬧了急病,被劈頭蓋臉地甩了一摞的文卷,從此兼任南郡的財務人員,天天999,再沒心思與力氣出去玩耍。
……封大攝政王這也太雙重標準,重女輕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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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當時封晏舟是讓他跪著挨的打。
而且,在打完他以後,這人又有事要忙,馬上就走了。
要不,封大攝政王恐怕就該發現,那個被罰的人在挨打到一半的時候,就出異常狀態了。
這真不怪楚懷瑾他太年輕、控製不住自己,是封晏舟在隻有他二人的臥室裏,站在趴跪在拔步床上的他身後,不急不緩地一下一下地罰他,口中還用低沉性感的聲音問他知不知錯……
這也實在是,太有點某種極其微妙的東西的即視感了吧?!
楚懷瑾隻是回想了一下那晚,就感覺他快遭不住,又要不該精神地精神了。
還好,赫連越在這時推開了書房的門進來,一想到這貨所代表的的麻煩,楚白菜和小小白菜就一下子,什麼勁兒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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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你不地道啊,我聽小鳶兒說,你那個什麼珍珠奶茶可好喝了,怎麼上次我來的時候,你不拿出來招待我?”
赫連越一把摟住楚懷瑾的肩膀,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說:“你們之前要跟定北王買牛羊和什麼寒瓜的,可還是二叔我給你們牽的線,取的也是我們西郡的道。大侄子你連口喝的都要吝嗇,這摳門勁兒,和你那個江遠哥哥,真是……夫唱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