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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是在兩個月前,才剛敲定大寧版珍珠奶茶的茶、糖、奶、水配比,和諸如蜂蜜、桂花、桂圓等調味香料的選用。

楚氏商行對外放了半年的風、搞了半年的饑餓營銷,在這個月初,才開始正式對外售賣。

所以,盡管這珍珠奶茶的正價高達二兩銀子,折合現代貨幣三千六百元,但作為在南郡權貴與商賈階層中正流行的新興頂級飲品,以楚氏商行目前每天五十杯的產能,根本就不夠賣。

畢竟,現在在景安城的上層圈子裏,誰要是沒喝過楚氏奶茶,他/她都不好意思出門跟友人寒暄。

更何況,就算是低配版的珍珠奶茶,也足夠抓住,沒見識過紅茶、也沒見識過蔗糖的大寧人民的胃。

就連封晏舟這樣的一郡之主,都沒少在楚懷瑾調試原料配比的階段,蹭吃珍珠、蹭喝奶茶。

然後,尚在發育中的楚懷瑾倒是沒怎麼長肉,但已經二十有六的封大攝政王,在兩個月裏胖了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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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主中饋的楚懷瑾,在叫繡娘們為王府眾人準備夏季的衣物時,才發現的。

楚懷瑾當日見過繡娘,回了書房以後,就對正翻看信件的封晏舟說道:“我對了一下開春時繡娘量出的尺寸,江遠你的腰比那時寬了一寸,手臂也粗了一些,難怪我最近總覺得,你似乎胖了。”

封晏舟聞言,立馬抬起頭看向他,“怎麼會?我自京中回來後,這些年裏,不是一直未曾變過。”

楚懷瑾在南郡的這幾年裏,雖然心底知道這人仍是前世的那個封大攝政王,但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還是不由地與他愈發熟撚、親近起來。

時至今日,楚懷瑾是時不時地好了傷疤忘了疼,衝動起來就敢摸老虎的屁股,對著這位鎮南王打趣。

“那不是因為,我之前還未想到奶茶這個點子嘛!還有……”楚懷瑾衝封晏舟眨了眨眼睛,曖昧一笑,“封皇叔畢竟年紀大了,人要服老呀!”

多年未聽過“封皇叔”這個稱呼的某人有片刻的愕然,緊接著,就將手中的信紙狠狠拍在了桌上,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雙長腿大跨了幾步,手臂一撈,就把正要往書房外跑的某人,給捉了回來。

封晏舟單手就止製住了徒勞掙紮的楚懷瑾,將他抱到桌子上,雙臂支在他左右,把這個小祖宗困在自己懷間。

封晏舟向前傾身,似笑非笑,慢悠悠地盯著他的眼睛問:“懷瑾剛剛說了什麼?我年紀大了,耳背,沒聽清。”

楚懷瑾把人惹了卻沒能跑路成功,這才知道怕了。

他坐在桌沿上,耷拉著兩條細腿,乖乖地諂笑著給封大攝政王順毛:“方才是我信口雌黃,亂說的!您分明是因為身為南郡之主,日理萬機,近來更是公務纏身,活動的時間少了才胖的……與年紀能有什麼關係?!”

封晏舟向前,把臉湊得與他更近,甚至讓楚懷瑾產生了一種對方快要吻上自己的錯覺,差點就要閉眼等親了。

然而封晏舟卻是冷笑了一聲,“你方才,是又叫了我‘封皇叔’吧?咱們之前是怎麼約定的來著?”

楚懷瑾一下子就愁眉苦臉了起來。

誰跟這廝約定了?!

單方麵主張,他叫了“皇叔”的話就打他屁股的,是這位封大攝政王。

等他到了十六歲,忽然不打了,改說什麼“暫且記下,以後一並……雙倍罰你”的,也是這位封大攝政王。

這一年多下來,他記在封晏舟的小黑賬上的巴掌,隻怕沒有一百,七八十下總也有了。

封晏舟真要討回來的時候,還不得比之前抓到他和小鳶兒去南風館時打得還多,他怕是屁股要開花了。

他一個按現代法律條文都快成年的人了,那也太丟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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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再丟人也丟不過,挨罰挨到一半,屁股還沒開花,小白菜先開花了。

可誰讓,楚懷瑾在景安城裏比較了三年多的各個世家公子們,封晏舟這張介於保質期與過期之間的臉,居然還是最能打的。

真·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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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抱住封晏舟的一條手臂,睜大一雙桃花眼,求饒說:“是我一時不查叫錯了,江遠哥哥,你就饒過懷瑾這一次吧。實在不行,你就現在打了,別記賬啦,要不然……你以後管我討賬的時候,打都要打得累了。”

楚懷瑾刻意放柔了嗓子,聲音是他自己都倒牙的軟萌甜膩,甚至連“江遠哥哥”都無恥地叫上了,直覺得自己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綠茶的味道。

然而,封大攝政王卻素來吃他這套,故作冷漠嚴肅的臉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你呀!”封晏舟用沒被纏著的那隻手,輕輕刮了一下楚懷瑾的鼻子,“這次就放過你了,以後懷瑾敢再犯,我可要給你加十倍記下。”

“十倍?!”楚懷瑾都驚了,大聲叫了出來,“那等你討賬的時候,我屁股還不得被你打爛了!”

封晏舟用楚懷瑾都聽不清的音量,低聲說了句“我怎會用這麼個討賬法”,然後便長歎了一口氣,將人摟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