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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楚懷瑾與封晏舟足不出戶,又在西郡多呆了整整三日才要啟程回南郡。
楚懷瑾勞累過度,馬他自然是騎不成了,隻好先躺在馬車裏修養幾天。
封晏舟借口重傷初愈,也說自己騎不得馬,但他剛鑽進馬車,就被楚懷瑾趕了下去。
要是不趕,楚大當家的怕自己說不準,要被迫在路上都接著操勞了。
……明明出力的是封大攝政王,為什麼到最後會是他先“一滴都沒有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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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黛鳶也在要回南郡的隊伍中,但她在沉思良久後,卻沒有像其他人一般跨上馬,而是咬著唇,扭頭對封晏舟說道:“叔父,我想跟著淳兒去柔蘭國……。”
在一旁的楚懷瑾與來送行的赫連越同時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噢——”,那拖著長音的感覺,是怎麼聽,怎麼的欠打又曖昧。
封黛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瞪著他倆說道:“我,我就是去遊曆一段時間,你們這是作甚?!”
赫連越衝她擠眉弄眼地一笑,“我們也不過是嗓子癢了,出個聲而已,小鳥兒這般惱怒又是作甚?!”
這人要不是占著長輩的名義,封黛鳶是真想一鞭子就抽過去,羞怒之下,她直把牙齒都磨得“咯咯”作響。
而站在她身旁送別的巫淳樂得都快要找不到北了,不過看上去,卻仍是一副小奶狗般的可憐模樣。
“姐姐,你是要陪淳兒回柔蘭嗎?”他拉著封黛鳶的袖子,眼睛濕漉漉的,露出一個靦腆又忍不住興奮的笑來,“姐姐,我太高興了!巫衍哥哥死了,我又被推著當了國主,先前還有些害怕,可若有姐姐陪著,淳兒就不怕了。”
於是,這位封家的小姑奶奶立馬豪氣地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淳兒放心,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的。”
楚懷瑾和站在馬車旁的封晏舟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探身伏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道:“你和你手下的,都這麼會騙人的嗎?”
封晏舟也偏頭與楚懷瑾耳語:“我何止會騙人,還會‘吃’人呢,懷瑾要不要放我進車廂裏,再給你表演一個?”
……
…………
楚懷瑾他二話不說,就在封晏舟的笑聲裏,把車簾甩下,自己鑽回馬車裏了。
這廝在這幾日裏,翻來倒去地“活吞白菜”得還不夠嗎,再表演個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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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鎮南王府,楚懷瑾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先前吐槽了多年的事,居然還真成真了。
他現在,是真的白天幹著南郡王妃的工作,晚上,還要代替王妃工作。
隻是,那王妃的小院,他是不再住了。
他變成了夜夜被纏在鎮南王的臥房裏,脫不得身——封晏舟那廝就算是偶爾吃不上白菜,也要抱著他才肯睡。
現在正值深冬時節,楚懷瑾倒是樂得有這麼一個高顏值的人形暖爐,但還是忍不住要吐槽他:“你當現在你幾歲,是要娘哄著,才能睡得著嗎?”
而被吐槽的人好脾氣地一笑,當晚卻拉著他玩了半宿的逼迫“小媽”的戲碼,直搞得楚懷瑾在後麵幾天,聽到“娘”字就反射性地臉紅。
果然,成大事的人都要心夠黑,還能舍得下一張臉。
他是比不了,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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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不比現代,一年四季人類什麼時候想嗨就能嗨,寧朝的冬季一般都是休養生息的時節。
就連兩軍交戰,在寒冬裏也往往是以僵持對峙為主。
楚懷瑾在隨著封晏舟遊曆(搞事)了東、北、西三郡一圈後,在初回到南郡的那幾個月裏,過得倒是風平浪靜。
厄……晚上的此起彼伏不算。
他在天氣回暖之前,日常除了王府和楚氏商行的事宜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和北郡扯皮了。
北郡這個地方的民風和定北的郭家,屬於直脾氣,但特別仗義的那種。
上一世,北郡在戰亂期間,和朝廷援兵共同抵禦住了遊牧民族的南下侵襲。
之後,封大攝政王在削藩的時候,其實對郭家另有安排,但當時薛應川與郭家更為交好,又比封晏舟的人馬快了一步,忽悠得郭盛山以為朝廷是要卸磨殺驢,一怒之下,就跟著東郡一起叛亂了。
封晏舟在這一世吸取了前世的教訓,借著幫楚大當家的采買的名義,早早就和遠在北方的郭家搭上了線,和定北王郭盛山也已稱兄道弟了好幾年,遊說起來自是得心應手。
所以,這次楚懷宇手握遺詔起兵,造了“偽帝”楚懷宸的反,這天下卻除了西郡之外,都是按兵不動。
然而,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封晏舟與郭盛山這一對義兄弟。
“你給定北王開的什麼條件,他居然肯在西北兩郡交界屯兵,配合你來騙我?”楚懷瑾在書房裏,邊撥算盤邊隨口問道。
封晏舟幹咳了兩聲,然後說:“未來三年,我們賣給北郡的粗糖,要往下壓兩成價格。”
楚懷瑾一下子就笑了,“巧了,我當時給郭將軍許的,也是這個。”
他倆居然這麼“心有靈犀”,放別處是好事,然而放到生意上……
“我原本開給北郡的價格就不高,要是再往下壓四成,是肯定要賠錢了。”封晏舟走到楚懷瑾身後,從背後一手摟著他,伸手要去撥他的算盤,計算到底會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