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那向七年前滑去的思緒,南司說道:“青落,如果我沒記錯,你的任務失敗了。”
他在提醒她,他的地位比青落高,現在有代替慕千憐掌管媚族,完全有能力處罰她。
青落微微一僵,低頭不語。
一周前,琉璃劍鞘被盜,她奉命前去攔截,結果任務失敗。
死傷慘重,琉璃劍鞘卻依舊下落不明!
若非當時族長已經不在族中,她的懲罰肯定是讓人難以承受,毒辣狠利!
微微一笑,想到那個女子,南司的眼裏浮現一抹寵溺的笑,卻眼帶心疼。
憐兒怎麼能在梁謹夜那裏受到這樣痛苦的折磨,簡直非人。
現在既然她不在,他便代她處罰了去。
侯在他身後的婢女,端著幾一個木碟,來到青落麵前,將手中的東西呈上。
木碟上放著幾個打開的精致錦盒,錦盒內,靜靜躺著一些首飾步搖。
南司淡淡掃過那些金銀珠寶,目光卻是落在那個白玉發簪上,隨即示意另一個婢女把它遞給青落,“青落,你帶上。”
素來知道南司雖長的清秀幹淨,但是性格囂張跋扈,青落躬身領命,用那發簪綰起了發。
南司很少動怒,除非觸及底線,她想,今天是說了不該說的了。
既然隻是青階,還是守些本分的好。
就在長發綰起的瞬間,一陣香風撲鼻而來,香,勾人攝魄的香。
那一瞬,南司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
“今日午膳,你來伺候。”他開口,露出滿意的神色。
今日午膳似乎皇上在……
青落一怔,領命。
這時,南司又補充說:“就帶這個發簪。”
就帶這個?青落難以置信的看著南司,這樣不會顯得寒慘了麼?皇上麵前怎麼這般打扮……
可雖這麼想,她還是點了點頭:是。
……
白玉石階下,綠衣接了任務,躬身退出大殿,立於偏旁轉角時,她看到前方遠遠的走來一個打扮美豔的女子,身形娉婷妖嬈,正是曾經居於她下的一位妹妹,青落。
可如今,已經位至青階!
青落遠遠的就看見了綠衣,心中有些不自在的,她在媚族實在是微不足道,卻後來居上,位居青階,比綠衣還高的地位,她真擔心綠衣生氣,會針對她。
所以現在她見到綠衣不知該行禮還是直接走過。
畢竟綠衣來媚族的時間一般久,知道的事情的也比她多的多。
可根本用不著他糾結什麼,她才一走進,便對上綠衣震驚慘白的臉。
“你怎麼打扮成這樣!”說這話時,綠衣的聲音都在顫抖,而她身後的一名女子已經將手放到了腰間的佩劍上。
不明白為何綠衣這樣的態度,青落也不在意,說道:“是南司然我這般打扮的。”
話落,她繼續向前走去,長風拂過,帶起幾率落發,伴著一股隱隱的花香,散去綠衣的鼻尖。
綠衣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腳步沉重的邁不開步子。而她的身後,剛才將手放在佩劍上的女子手中一軟,那剛出劍鞘的劍柄便滑了回去,整個人有些站立不穩。
好在身後的婢女及時扶住了她。
“剛才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見她了……”她的聲音還在發顫,看著前方綠衣的背影,說道。
“怎麼可能,她早就死了。”綠衣搖了搖頭,心底的慌亂卻十分明顯,南司,怎麼會讓她打扮成這個樣子。
說著,她示意後邊跟著的那群婢女先行退下。
“我以為她活過來了。”黃衫吐了口氣,低聲說道。
“怎麼可能。”綠衣冷笑一聲,“妹妹啊,人死,不能複生。”
沒錯,人死不能複生,若是她真的沒死或者活過來了,她們兩個,一個都不能活!
雖然如此,她的手心裏還是泌出了一層薄汗,黏濕的難受。
“藍殺為何讓青殺打扮成這樣去見皇上。”他不知道麼,這是皇上的禁忌。
藍殺,指南司,青殺,即青落,這是對這些人的尊稱。
“一周前皇宮琉璃劍鞘被盜,族長命青殺前去攔截,並未完成。”
“可這樣青殺還有的活?”這可是禁忌啊。
那白玉簪是七年前那女人經常用的那個,更何況是梔花雕文,帶著若有似無的梔子花香。
“不會,她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位至青階的姐妹,藍殺幾乎不出手,隻有族長才使喚的了他,所以現在青殺還死不了。”
綠衣說完,臉色突然凝重起來,“今天聖上布置的任務非常重,你侯在一邊的時候應該也聽到了,我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