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3)

燕家清舞趙家清思不從政。這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北京上層政治圈子流傳的一句話,或許帶著些惋惜,或許帶著些慶幸,無論是前者抑或後者,這句話傳遞出來的隱形信息就已經足夠證明這兩個女子在北京政治圈的分量。

或許和祖輩父輩的權高位重不無關係,這兩個被稱之為第四代紅色血統中最璀璨的兩顆政治新星正在萬眾矚目中在中國大地上冉冉升起。

燕清舞三年之前悍然從政,直接調入西藏擔任對藏族人民特殊事件辦公室任職,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完成在該辦公室從副職升任正職一把手的位置,這個女人的政治手腕在第一天上任的時候就已經充分地展露出來。

憑借著家族雄厚的政治人脈,以一個超然的地位近乎欽差的身份從北京進入西藏地方,原本就對這個女孩心生忌憚的當地官員在見識到燕清舞的手段之後再也不敢小看這個看似不大的女孩讓人驚悚的手段。

趙師道所說的,興許未來共和國第一位女總理就出在這兩個女人之間,這句話是絕對不可能無故放矢的。

她還是一頭長發,似乎從未改變,甚至臉上親和中略帶高傲矜持的微笑依舊拒人於千裏之外,在任何一個方麵任何一個角度無所不在地向世人宣布,這個女人的清冷和孤傲。

他還是略帶輕佻,微微有些胡渣的臉上一種近乎落拓的滄桑讓這個男人有一種近乎致命的魅力,四十歲的男人是最具有魅力的男人,經曆的生命的浮華和浮華之後沉澱出來的透徹,男人的滄桑與世故就會聚在一雙略帶些傷痕的眸子裏,一股淡淡的煙味,不像別人身上的刺鼻,他身上的煙味很親切。

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看著對方,燕清舞拉著行李,她沒有想到在機場接她的不是家人而是這個三年來銷聲匿跡的男人。

她從來就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從此消失,她很清楚地在中國最偏僻的一角為了這個男人默默努力,雖然在曾經的自己看來很可笑,但是燕清舞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為了一個男人付出所有,乃至為他不惜賠上自己的一生。

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

葉無道緩緩地走到燕清舞對麵,伸出手,說:“回來啦。”

點點頭,燕清舞輕柔地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手心,這股溫暖釋懷了三年,一股淡淡的,些微的感動,讓她女人天性中的感性悄然萌發。

並沒有激動得相擁而泣,更沒有語無倫次地訴說著對對方的想念,兩人僅僅是很簡單地問候,然後很簡單地手牽著手離開機場,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因為他們都清楚對彼此而言。不言,不語,自然透徹無暇。

“還好嗎?”燕清舞讓男人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包裹起來,把手上的行李放在機場門口,很快一輛黑色的掛著北京軍區牌照的車子過來,下來一個人把行李提上車之後很自覺地離開,兩人繼續順著機場大道走著。

“還好,就是三年,久了點。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或許我就忍不住去西藏了。”在適當的程度上撒一點對方喜歡卻無傷大雅的小謊是很微妙的拉近兩人距離的一種技巧,這種話的真實性雙方誰都不會去計較,或者說有意識地把它忽略了,隻要喜歡聽,感覺很窩心,那麼目的就達到了。

燕清舞的臉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消失過的笑容越發的深切和清晰,說:“那真可惜,西藏,沒有親身去過是無法體味那種蒼茫的磅礴浩然的,我任然記得我第一次站在布達拉宮前的時候,那股有種的虔誠,一種朝聖的衝動會跨越宗教的概念,這是一種人類自靈魂深處對自然,對上天的信仰。”

“從遠古時代的祭祀開始,人類對上天就懷著由衷的敬畏,而這種敬畏通過祭祀的方式祈禱上天,實際上是人類對信仰的一次朝聖,而自從第一次朝聖之後,這種對上天的虛無縹緲的敬畏開始擴散開來並且具體化,宗教出現了,宗教信仰,事實上萬流歸宗無非是人類對上天的崇敬,正如沒有一個宗教能夠把自己和上天分離開來。上天既定一切,結局已然注定,我們能夠做的努力僅僅是完善人生這個浩然的過程。”葉無道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自己的論調的鄙夷和不屑,嘴角泄露出來的尖刻近乎實質。

“上天既定一切,結局已然注定,我們能夠做的努力僅僅是完善人生這個浩然的過程。”燕清舞輕聲重複,繼而微微黯然:“這個已經注定的結局就是死亡嗎?那麼看來,我們完善這個過程的同時卻要時時被這個結局提醒著,即便痛苦,更多的人卻依舊在這個須彌的過程中自得其樂,看破的人笑看不破的人,他們活得痛苦。看不破的人在這個注定是悲劇的故事中尋找著一切的自娛自樂的喜劇,苦的,恰恰是那些看破了的人。正如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