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那麼好的命,隻能在這個青樓裏。”

蕭雲素囁嚅了一下嘴唇,心中充滿了些許的酸澀。

剛才在院落裏的情況,蕭雲素看的清楚,認識許景衡這麼久,他從來不會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更不會帶她來這裏。

“哦。”

女人的敏感,自然知道蕭雲素已然吃味,也難怪,若是許景衡生活在現代,他絕對會是一個禍害。

“好了,雲素。”一旁的許景衡,警覺的掃視著四周,確定安全之後,旋即從懷裏掏出玉佩,將它交給了蕭雲素。

“鍾離……”

女人的淚腺本身就潛,不過見到一塊玉佩,便已經痛哭流涕。

葉蓁更是納罕不已,一個紅塵中的女人,竟然跟他們都熟悉,看她痛苦的模樣,怕是二人關係也是不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嚶嚶抽泣之後,蕭雲素迫不及待的詢問著事情的前因後果,當然這也是葉蓁迫切想要知道的。

卻說許景衡事無巨細的將王爺府的事情告訴給他們聽,蕭雲素粉嫩的小手頓時緊攥著,這個心思縝密的樊遲,這場家宴根本就是鴻門宴。

索性他們沒有窺探出許景衡的身份,隻是讓鍾離枉顧了性命。

“可憐了鍾離。”

蕭雲素情不自禁的將玉佩緊攥在手裏,黯然的說道。

一旁的許景衡背對著蕭雲素他們,心中些許的悵然。

手下的心腹已經沒有了性命,這個蕭雲素……

可是家仇怎麼可能遺忘,她放棄該有的一切,蟄伏在這個地方,伺機打探著消息,一個完好的女人,卻嚐盡了世間冷暖。

“公子,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蕭雲素驀地抬起了頭。

許景衡讓鍾離繼續留下,怕是有別的事要去徹查,那封信……

蕭雲素不敢再往下想了。

“嗯。”

許景衡默默的轉過身,望著身後的女人,輕聲的說道。

說完之後,蕭雲素整個人已經梨花帶雨了。

卻是原來,蕭雲素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大家閨秀,閑暇的時候,就會彈琴弄墨一個多情的女子。

父親乃是朝廷的一品大員,為人剛正不阿。

豈料,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時候,一群黑衣人突然的出現在蕭家,將他們全家老弱婦孺,全部扼殺。

若不是蕭雲素的母親,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下,用自己的軀體擋住他們的殺戮,蕭雲素怕是也已經成為了刀下的亡魂。

從那以後,原本天真爛漫的女人,隱藏了原本的柔弱,讓自己變得格外的凶殘。

隻不過她孤身的女子,怎麼根本就不知道從何下手,直到認識了許景衡,聞風閣閣主,她才寄身在仙風館裏,伺機探聽天下的消息,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滅門的仇人。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許景衡找到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難怪她在這個銷金窟裏,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蕭家滅門的事,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恭這個宦官在操控。

“我要殺了她……”

憤然的蕭雲素,眼神裏布滿了血絲,連同脖頸的青筋,也不自覺的爆了出來。

不共戴天的仇恨,讓她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

“雲素……”

許景衡叫住激動的女人,“不許去。”

許景衡擋住了蕭雲素的去路。

如今的王恭,身邊高手如雲,他自己也是深不可測。

蕭雲素不過一個女流之輩,怎麼可能打的過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不,公子,你不明白,我一定要去,哪怕是死。”

蕭雲素不顧許景衡的阻攔,兀自的收拾著趁手的兵器,那份迫切,讓她恨不得立即馬上就手刃了自己的仇人。

“雲素……”

許景衡有些後悔,不該告訴蕭雲素事情的真相。

隻是這是她處心積慮的想要知道的,隱瞞對蕭雲素根本就是不公。

當然,蕭雲素怕是心裏也有了自己的判斷,蟄伏在仙風館裏,做著皮肉的生意,卻也是為難了她。

“啪……”

就在二人糾纏的時刻,葉蓁總算明白了個中的緣由,也想起來麵前的女人,正是自己被脅迫後,搭救自己的那個女人。

如今她自己的家人,也如同蕭雲素一樣,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她已然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葉蓁一見蕭雲素如此意氣用事,上前輪圓了胳膊,狠狠地掌摑了一下麵前的女人,勃然斥責著,“迂腐。”

“蓁蓁……”

“管她幹什麼,讓她去啊。”

葉蓁一把拉過茫然的許景衡,望著蕭雲素,直指著門口,“走吧,快去報仇去,然後你也死了,大不了一了百了,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