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薛婉兒救人的功夫,雲牧卿已經派湛盧查到了所有的消息。
“按照慶國的律法,這官位皆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如今知府已死,隻要再除掉吳岩,那麼這惠縣知府的位置,自然也就落到了吳恒的頭上。”
在得知背後行凶之人是吳恒之後,雲牧卿便已然想到了這一點。
“真的會有人因為所謂的權勢,就狠心殺害自己的至親之人嗎?”
薛婉兒神色有些恍惚,不管是她以前接受的教育,還是她現在的身份,一時之間她都無法適應這樣殘酷的一麵。
“吳恒連弑父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對於自己的兄長,自然不會放過的了。”
從小在皇家長大,沒有人比雲牧卿更了解權勢與親情之間的權衡。
隻是瞧著薛婉兒此時的模樣,雲牧卿還是補充道:“不過這種弑父滅兄之舉,也是少數小人行徑,也不能以偏概全,這世上畢竟還是好人要多一些的,就像你一樣。”
“我?”
薛婉兒指了指自己,稍微愣了愣神,隨後淺笑出了聲。
“充其量我也隻能說自己不是一個壞人,好人這麼重的擔子,我可當不起。”
在薛婉兒的認知裏,一個好人,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種對世人的大愛,至少她現在還沒有領悟到。
“我呢,隻是想平平淡淡的過好我的小日子,鑽研醫術,診治病人,僅此而已。”
薛婉兒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麵前袒露自己的心扉,訴說著對未來的願景。
“小姐,不好了,吳公子他的傷口還在一直往外流血,你快去看看吧。”
彩兒匆忙的呼喚著,薛婉兒急忙小跑了過去,檢查了吳岩的傷口之後,發現原本已經縫合好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繃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往外滲透著鮮血。
薛婉兒的眉頭立馬緊皺起來。
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小姐,我一直在這兒守著,確定沒有人動過吳公子的傷口,但是為何會這樣呢?”
彩兒也十分焦急。
“彩兒,你馬上去前堂把爹爹請回來,要快。”
這已經超出了薛婉兒的認知,因此她這才想到了薛明。薛明雖然醫術不算頂尖,但好歹行醫二十多年,經驗定是要比薛婉兒豐富許多。
薛婉兒再去院子裏打水的時候,發現雲牧卿和湛盧兩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不過走了也好,這個時候她還真抽不出空來招待他,雖然她心中對他也存有幾分的疑問。
薛明本在前堂坐診,正好在休息的空檔,在接到彩兒帶過來的消息之後,便急忙暫停診治,跟著彩兒回到了後院。
“爹,你快些看看,他這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薛婉兒簡要的把吳岩的傷勢同薛明說了。
而薛明在檢查了吳岩的傷口之後,神色刷的一下子就變了,眸孔之中隱約還劃過了幾分恐懼。
“爹,你這是怎麼了?”
薛婉兒察覺到薛明的一樣,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疑惑的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薛明拉扯出一個並不怎麼好看的笑容,快速掩飾掉了臉上的情緒,“依我看,他這應該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