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薛婉兒給出回答,秦峰卻先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認為自己方才的推測破有道理,還不忘自我認可地念叨:“也是,畢竟你是個姑娘家,大庭廣眾之下輸給別人,總歸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來這兒躲躲也好。”

薛婉兒一口茶水正要咽下,聽秦峰這一番想當然的言論,不由得喉嚨一噎,茶水立即嗆在了喉嚨引起她一陣猛烈的咳嗽。

稍微緩和了些,她這才向秦峰不憤地解釋:“此番確實是怪我技不如人,所以才輸給了他。但秦太醫你也犯不著如此挖苦我吧?”

“我的錯,我的錯。”

秦峰依舊是笑著,“那秦某先在此向薛姑娘你先賠個不是了。”

薛婉兒本來還想再和秦峰再爭辯幾句,可一想到父親的病症,她便打消了爭論的念頭。

父親現在的病情每況愈下,隻怕再拖下去,還沒等自己研製出根治的方法,父親就……

思慮到此,薛婉兒雙眸緊緊盯著秦峰的雙眼,“秦大人,事到如今我便不瞞你了,其實這次我來太醫院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我爹。”

“你爹?”

薛婉兒的父親薛明,秦峰還是多少有所耳聞。

“嗯。”

她重重點頭,“我爹他,患上了重病,據我了解,此病絕非尋常藥石可醫。一般的疑難雜症,我尚且還可以搞定。可像現在這種情況,我實在是束手無策,除了太醫院,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地方能夠替我拿主意。”

見薛婉兒滿麵愁容,秦峰便大概能夠揣測到薛明必定病得不輕。

“不知令尊,有何症狀?”

“爹近段時日經常腹痛,犯困,常常感覺食欲不振,有時還會無故暈倒。昨晚臨睡前我給他喝了一碗清粥,他也全吐了出來。”

薛婉兒念及這些症狀,雙手不由得緊緊攥成了拳頭。

她完全能夠體會到爹此時此刻的痛苦。

畢竟當初,她就是被這樣的絕症折磨得半死不活,那難忍的腹痛簡直讓她想從窗口跳下一死了之。

“爹這輩子把他的畢生精力全都投入到了家族的醫館裏,盡力地去做好一個大夫,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忽略了自身。”

秦峰麵色逐漸變得凝重,因為憑借他多年的行醫經驗,他對薛婉兒所提及的那些症狀,已然有了很明確的判斷。

“薛姑娘。”

他鄭重地喚了一聲,“如果你能夠相信秦某的分析,那秦某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令尊所患的是癌疾胃腫之症。令尊乃醫者,勢必常年給人施診,四處奔走,起居不穩,常年勞累,加上多年的病痛累積,患上此等惡疾,也實屬正常。”

薛婉兒很是驚詫,沒想到這醫學不發達的古代,竟然能夠將胃癌分析得這樣八九不離十。

看來她這次來太醫院,還真是來對了!

“那你可知道,我爹的病可有根治之法?”

薛婉兒眼含希冀,秦峰雖不忍心道出實情,可身為醫者,他沒有辦法來撒謊隱瞞。

隻能將視線轉至園中的那顆槐樹樹幹上,“此病乃不治之症,秦牧從醫這些年,卻也隻見過幾例。單純診脈,實在不容易看出端倪。前期,患者與常人無異,但時間一長,人便會一點一點被疾病所侵襲,直至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