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薛婉兒紅了眼,言語之中明顯透著不甘。
秦峰鎮定自若的看著薛婉兒,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此病毒根深藏,病源皆在體內。你我雖是大夫,但都不過是肉眼凡胎,根本沒有辦法見其根本。就算知道病理,也終究是束手無策。”
秦峰早就習慣了無法救治病患的無奈,如今自己又處於深宮大院之中,除了麵對這一大群患有富貴病的娘娘千歲以外,早已不見其他疑難雜症了。
這樣一來,倒讓他寬心不少。
有一句話說得極好,“眼不見心不煩”,這話形容的,恰恰是他。
“令尊身體每況愈下,假以時日,必定腹痛難忍。若想讓令尊好受些,薛姑娘大可給他適當服用一些五石散,如此一來,也能替他免除不少的痛苦。”
秦峰口中的五石散薛婉兒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五石散,與鴉片一樣,都是以罌粟花為原料做成,有強大的止痛作用。
但同時也具有令人上癮的副作用,倘若一直服用,就會讓人越發的依賴,從而將身體狀況拖得更加嚴重。
在前朝,五石散被諸多人買去吸食,導致許多人家破人亡,民不聊生。
大慶之所以能夠入關,奪得天下,也正是鑽了這個空檔。
為了避免步前朝的後塵,五石散被明確列為了禁藥,同砒霜一樣,除了大夫開出藥方以外,任何人都不得以私人的名義購買。
難道,爹真的沒救了嗎……
難道,爹真的就隻能像秦峰說的那樣,用五石散苟且活著嗎……
“不!我一定要找到根治我爹方法的!我不能就這樣就讓我爹死在我麵前!”
薛婉兒突然站起身來,激動狠厲地衝著秦峰信誓旦旦,她杏眸泛紅,眼眶的酸澀讓她止不住的掉下了眼淚。
就算沒有任何人幫忙,她也一定會想到辦法!
現如今,這是她唯一的信念。
“薛姑娘,你冷靜一點,我——”
不等秦峰再次開口說話,薛婉兒便掉頭匆匆跑出了太醫院。
也不知埋頭瘋狂跑了多遠,直至累得雙腿酸疼,薛婉兒這才停下腳步,在附近一處涼亭裏坐下歇腳。
放眼望去,這太液池的荷花開得極好,蜻蜓在花間玩得十分歡暢。
若她現在心無掛念,一定會想著好好欣賞一番,再找來文房四寶,將這秀麗景象寡畫上一副。
可現在,心底除了爹的病以外,她腦子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薛姑娘?”
忽然,身後突然有個清麗平緩的聲音輕輕喚了她一聲。
薛婉兒下意識回頭,隻見那長廊上,身著正宮鳳袍的呂素端莊站著,身邊還有青兒伴在身旁。
雖是朝她淺淺一笑,卻盡顯她身為一國之母的寬宏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