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牧卿淩厲森冷的目光中做出這一些列動作確實艱難了些。
她不再說話,也沒有回頭,外頭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也逐漸的停了下來。
瞬間,安靜得猶如死寂一般。
雲牧卿在原地靜靜站了很久。
他知道她還沒有睡,她也知道他還在。
他不知道現在是否清醒,可方才她的那些決絕的話,卻確實讓他內心涼得沒了溫度,麻木得他都快要忘了,他此行來這兒本來的目的,是要問清楚薛婉兒和雲牧禾的關係。
雲牧卿突然放聲大笑,笑得直教人脊背發涼。
薛婉兒把身上的被子攏了攏,隻聽見雲牧卿往門口走去的腳步聲。
“薛婉兒,記住你今天同我說的話——”
那清冷的話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重重的關門聲。
“薛婉兒進了皇宮,卻遲遲未聽見冊封,這倒還真是件奇事。”
嶽陽樓上,齊王坐在東側廂房,拿著一根竹簽逗著架上的羽毛豐富的鸚鵡。
“據可靠消息,薛婉兒入宮其實是為了救她身染重病的父親薛明。”
慕青為齊王身邊新調遣來的影衛,專門為他搜集各項情報。
“哦?”
齊王頗為好奇的勾了勾唇,“那看來這姑娘果真是孝順,難怪本王那皇侄會對她這般上心。”
“最近這幾天,薛婉兒一直與秦峰有來往,前幾天卑職跟著秦峰,來到一間鐵匠鋪,等他走後,我看過他送來的圖紙,上麵所畫的,都是些類似於暗器的物件。卑職順藤摸瓜,才得知那些並非暗器,而是用來醫治她父親要用到的刀具。”
“究竟是什麼病?還需要用到刀?”
“這個,卑職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起來,應該病的不輕。”
“病的不輕?”齊王又是一笑,“病的不輕最好,隻要他病的不輕,那事情就好辦了。”
“好辦了,好辦了,好辦了……”
鸚鵡在鳥籠的架子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附和道。
看著齊王眼底的陰婺之色,慕青仿佛立即明白了什麼,向他拱手,垂頭斂目地問道:“那王爺您的意思是?”
齊王冷冷將手一揮,“現在還不急,在此之前,你得先幫本王確認一件事。”
昨夜暴雨侵襲,將禦花園裏的花草摧殘得七零八落。
一群宮人早早的便把這些殘花搬走。
“哎,本想著昨夜久旱逢甘霖,禦花園裏的牡丹會長得更加嬌豔些,沒想到啊,竟一朵健全的也沒了。”
舒貴妃在侍女的攙扶下唉聲歎氣的看著這地上散落的花瓣。
侍女見她不悅,連忙出言安慰,“娘娘莫惱,這土裏長的花,自然受不住昨兒夜裏的狂風驟雨,但太液池的荷花奴婢想著應當開的極好,不如咱們去瞧瞧吧?”
聽了這話,舒貴妃果然舒展了緊鎖的眉,寬心一笑,“說的也是,那便去瞧瞧吧。”
“是,娘娘。”
薛婉兒昨晚又是一夜未眠。
自雲牧卿走後,她腦海裏便一直盤旋著雲牧卿的那句“記住你同我說的話”,因為睡不著,索性起來研究做針筒,這麼做,便做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