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昨夜奮鬥的成果,薛婉兒想去太醫院拿些麻痹止痛的藥粉來調劑調劑。
本想走禦花園抄近路,不成想,這一走便迎麵碰上了她這幾天一直都在躲避的人——舒貴妃。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躲得初一躲不過十五。
沒想到她的十五,這便來了。
薛婉兒並不著急,淡定轉身就要離開,豈料,身後舒貴妃那刻薄柔媚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哎,我說怎麼這一大早就觸黴頭呢,原來啊是因為有個掃把星擋路。”
一語未平,身邊的侍女也跟著來了一句:“可不是嘛娘娘,奴婢方才也好像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子騷味兒,好像,就是從咱們前邊兒傳來的吧?”
薛婉兒並不想與這二人搭腔,抬腳就要走人。
可舒貴妃卻並不罷休,快速移動著步子將她給攔了下來。
“大膽刁民,見了我家娘娘,竟敢不行禮?!”侍女趾高氣昂地傲氣瞪著薛婉兒,氣勢迫人。
薛婉兒冰冷的眸子往那侍女麵上一瞥,那侍女的氣勢便瞬間弱了下來,嚇得一個激靈,往舒貴妃身後撤了撤。
舒貴妃卻還是那副端莊的儀容,昂首將薛婉兒審視了一番。
近日裏,她的確有聽說薛婉兒入了宮,皇上雖然去看過幾回,可每次都是怒氣衝衝的離開。
如今這薛婉兒又是一臉的憔悴,想必這賤人和皇上的關係,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麼好。
想到此處,舒貴妃便將胸又挺了挺。
薛婉兒向舒貴妃微微頷了頷首,“方才離得遠了,民女未曾看得仔細,還以為是哪個宮裏來的嬤嬤,不成想原來是舒貴妃您,民女多有得罪,還望您能夠見諒。”
“你方才說什麼?!”舒貴妃盛怒。
人人都道她年輕貌美,傾國傾城,如今到了薛婉兒眼裏卻成了個嬤嬤?!
薛婉兒依舊笑得溫婉,往後稍微退了兩步,裝作才認識到自己失言一般,急著解釋:“民女是個老實人,心眼直,玩不得那些花裏胡哨,向來是有一說一。方才說了什麼不中聽的,娘娘你也莫往心裏去,畢竟這人總歸是要老的。”
她抬眸剛看向舒貴妃,又是驚訝地睜大了瞳孔,低聲驚呼:“哎呀,娘娘,你的臉——”
舒貴妃訝然,下意識的伸手摸著臉頰,眼珠在眼眶裏轉動了幾個來回,略帶警惕的問薛婉兒:“本,本宮的臉怎麼了?”
薛婉兒本想草草了結她和舒貴妃的對話才故意激怒了舒貴妃。
不成想她這隨口一忽悠,倒讓她突然來了興致。
薛婉兒暗自偷笑了一番,又鄭重其事地對舒貴妃說道:“我是個大夫,一個人有沒有病,我通常一眼便能看出。我看娘娘你膚白貌美,隻可惜眼圈兒有些發黑,想必是經常憂心,才導致夜不能寐,寢不安眠哪。”
舒貴妃聽聞這話,仔細回想這近段時日,她確實是由於惦念雲牧卿以及提防著香妃而不得安眠……
她又將舒貴妃的臉瞧上了一番,沉吟過後,又是長長一歎,甚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