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你還把這個妖女帶回蒼天碧地來做什麼?”

偌大氣派的大廳之上,隻聽見肖枉咆哮地指責著肖陽。

“她是我的妻子。我將她帶回療傷有何不對?”肖陽俊俏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抱著血流不止的古月就往後院裏走去。

“她放走了湯盛那個妖孽,這就已經明顯地證明她根本無心向善,你要救她做啥?其它門派會怎麼想?”

肖陽完全沒有理會跟在後頭撈撈叨叨的肖枉,他隻是加快腳步,穿過涼亭,一麵找尋著段上成的蹤影。

“你不能一錯再錯!”對於他這般冷漠不理睬的態度,讓肖枉氣憤地大吼,“再隔兩天,各大門派就要上蒼天碧地來開武林大會,罪犯被逃,妖女被刺,你要天山派到時怎麼對得起一起殲滅鬼穀門的其它盟友?”

“砰!”隻見肖陽單腳踢起一把涼亭的木椅,不偏不倚地往肖枉所站的牆上砸去!

“你……”見他有此動作,肖枉臉都綠了。

“若師叔仍要阻撓我救人時間,就別怪肖陽以掌門之職痛懲您!”肖陽的眸中透著一股寒光,宛若野獸的殺氣自他斯文的臉上表露了出來,教人不寒而凍。

肖枉被他的氣勢驚住,往後退了好幾步。

當他到達練丹室,尋到段上成時,已是好些時辰之後的事了。

“你一定要救她!”肖陽的聲昔,哀淒地響在冰冷的雪地上,久久不能散去。

朦朧中,古月見到了師父微笑地向她是來。

“毓兒,今日為師將熾情劍封入你體內,你要以命保住此劍,千萬不能讓此劍落入壞人手中。”

“熾情劍?那不是我們鬼穀門最重要的……”

“是的。劍身入人軀體之後,前幾次使用它時,你會耗費功力數倍,這是正常現象,那是因為劍和你的身體都還在適應彼此。”

鬼穀門主一身飄然青衣,手持白色拂塵,雖已年過半百,卻依然見得到年輕時美麗的風韻。

嗬!

她想起來了。

這是在九大派攻入鬼穀門之前的某天夜裏,鬼穀門主與她的對話──

“師父,熾情劍如此重要,為何不傳給湯盛?”她不解地問。

“不能傳給湯盛。”鬼穀門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倘若寄宿的對象沒有一顆純正之心,劍將反客為主,吞噬寄宿者的肉身,吸食練武者的功力,直到五髒破裂、七孔流血而亡!”

古月聽到鬼穀門主這麼一說,不禁噗哧地笑了起來,“您的意思是說,湯盛是個壞胚子?不可能吧?他可是個二楞子……”

鬼穀門主凝視古月許久,她歎了一口氣,“毓兒,為師將你許給湯盛……或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師父?”她狐疑地看著養育她多年的長者。

“算了。反正我都已經把一切事務交代給他了。他應該可以救你……”鬼穀門主露出了一個微笑,“毓兒,你絕不會像我們一樣……”

“師父?”她不解地看著鬼穀門主。

“以後……你就會了解了。”

鬼穀門主臉上那抹神秘的微笑,讓古月深深地烙印在腦中,她沒料想到,那竟是她們師徒倆最後一次親密的交談。

古月笑了。

師父果然料中,她最信賴的人,竟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

她清楚地憶起湯盛那致命的一刀,自她肩頭砍下的,不隻是單純的傷口,那一刀砍下的,是這十多年來她對他的感情。

那份感情,她一直誤以為是愛情。

然而,現在她終於明白那並非愛情。

而讓她明白的人,是那個為了她不惜與眾人為敵的丈夫。

她何德何能,竟能擁有這個癡心的男人?

然而,滅門之仇與肖陽義無反顧的愛情,讓古月心中愛與恨不斷地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所謂真愛,應是生死相許,不應是朝朝暮暮。

她一生的真愛,就是那個自鬼門關前二度將她救回的男人。

她終於明白了。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

並不是為了要維護武林的和平,而是為了要奪回師父生前托付給她的熾情劍。

她再也不願見到有人塗炭生靈。

還有,她要學會“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