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統一口徑,對她媽媽說麥姐出差在外地,手機壞了暫時聯係不上,說麥姐用外地座機和公司聯係過了,好不容易才把麥姐媽媽安撫好。”秀秀心有餘悸地說。
楚天鬆了口氣:“那就好,你這兩天和葉娜多去看看麥蘇媽媽。”
秀秀:“那我明天再去。”
“也不要太勤,後天去吧。”楚天叮囑,“不要空手去。”
“嗯,今天我和葉娜買了滋補品去的。”秀秀有點得意,“我們早考慮到了。對了哥,你找到麥姐了沒?你現在哪呢?”
“暫時還沒找到,我在外地的,不要問那麼細,回頭再和你說。”楚天說。
秀秀一聽急了:“咋還沒有找到啊,我想麥姐了。”
說著秀秀竟然哽咽起來。
唉,這丫頭感情真脆弱,楚天忙對秀秀說:“秀秀,哥早上咋和你說的?又忘了?要堅強呢,別哭,聽話啊秀秀,哥一定會找到麥蘇,一定會把她帶回吳州的。”
“嗯……”秀秀停止了抽噎,“哥,我相信你的,你早點回來啊。”
安撫好秀秀,楚天頹然看著手機屏幕,在這個汪洋中的小島上,自己像一頁飄零的樹葉,心中突然湧起很無助的感覺,湧起對浮生若夢無盡的思念。
浮生若夢難道再也不上微信了?
還是浮生若夢有另外的微信,這個是私人聊天專用的?
楚天心裏很矛盾,自己如此這般等浮生若夢,究竟想幹什麼?想得到什麼?浮生若夢不來微信,自己都不敢給她留言,如果浮生若夢真的在微信說話了,自己敢和她聊天嗎?自己敢麵對她嗎?
答案是否,肯定不敢。
既如此,自己為何要一次次打開微信麵對窗口發呆呢?自己還想得到什麼?還想去懷想什麼?難道在自己卑鄙肮髒的內心深處,對未來還另有想法?難道自己還想在回憶中收獲什麼安慰?難道想借回憶來安撫欺騙自己?還是為自己找個理由?
楚天怔怔地趴在桌前看著手機,不覺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
楚天抬起發麻的胳膊,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看看外麵的天,朝陽升起,小鳥歌唱,空氣新鮮。
自己就這樣過了一夜。
楚天吃過早飯退了房,走在海島清晨的小道上。
一早已有不少善男信女背著黃色化緣包在各個寺廟出沒,其中不乏大鼻子藍眼睛的洋人。
楚天看著這些熙熙攘攘的陌生麵孔,他們的內心是否如臉上顯示地那樣無憂無慮專心虔誠呢?
楚天看到那個巨大黃金菩薩後麵的捐款名單上,老賴的名字赫然在列,40萬。
尼瑪,拿髒錢來做善事,是為了買平衡吧,40萬對老賴來說太小菜,搞定董奶奶,估計一夜花的錢能捐好幾回。
楚天買了張導遊圖,按上麵的標誌,一個個寺廟去查看。
楚天知道自己成功的希望不大,從這麼多人中找一個麥蘇談何容易。
但楚天心裏認定一個理,不管麥蘇在不在這裏,一定要把這海島翻個底找天,找不到無怨無悔,不然會留下極大遺憾。
為什麼自己要如此執著地在這裏找麥蘇?為什麼認定麥蘇會在這裏?楚天說不出理由,也不願多想。
楚天剛開始進入一個寺廟,突然接到了梅子電話:“老公上班了嗎?”
楚天還沒開始回答,寺廟撞鍾的聲音已傳入電話中,梅子接著說:“咦,怎麼回事,你不在公司,怎麼有撞鍾的聲音,你在哪呢?”
楚天回答說:“浦坨山。”
梅子大吃一驚:“你跑去浦坨山幹嗎?啥時候去的?”
“昨天,來這裏找人。”
“找誰啊?”梅子接著問。
楚天有點不耐煩:“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審我?”
梅子忙說:“當然不是,別發火啊,我……我就是隨口問下,你是我男人,我當然要問問的,你要是不願說就算了。”
聽梅子這麼說,楚天有些心軟,對梅子說:“我來這裏找麥蘇的。”
“什麼?”梅子在電話裏又大吃一驚,“麥蘇!你找麥蘇幹嗎?”
楚天明白梅子知道麥蘇,也知道梅子了解麥蘇和自己有業務關係,就耐心說:“麥蘇因為個人感情的事離家出走了,麥蘇和葉娜還有我都是朋友,既然朋友出了事,總得幫幫吧,我這不就來這找她了。你不要想多,我和麥蘇就是純粹的朋友關係,別亂吃醋,不要掉醋壇子裏出不來。”
“那你找到麥蘇了嗎?”梅子在電話裏吭哧了一會問。
“沒呢,這麼大的海島,每天好幾萬,很難找,我昨天找了大半天,今天繼續找找看。”楚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