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穿過正午門和奉天門的時候,朱栴(zhan)總是想起後世影視劇中“推出午門斬首”的橋段,使節團被盜,這事非同小可,關乎天朝國格的大事,難怪內侍一路小跑著傳旨。
朱栴還是第一次看到奉天殿,之前最多見過乾清宮,那氣派就已經讓人折服了,這奉天殿更是雄偉,高大的台階上殿宇巍峨,就連大殿門口站著的內侍看上去都顯得很小了。
台階兩旁站立著手持禮儀器仗的大漢將軍,這些親軍個個精神,個個身材健壯,算是親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看著朱栴幾人拾階而上,他們似乎沒有看到一樣,眼睛隻顧看著前方。
“十六殿下,你等快些,怕是皇上等著急了,要龍顏大怒了。”
內侍小哥著急的催促朱栴幾人,幾人就跟著更快的登台階。到了大殿門口時,還是有親軍攬下了幾人,內侍讓幾人候著,小跑著進去通報了。
不時,內侍出來了,唱喊:“十六殿下栴,禦書房覲見。”
唱喊完畢,內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朱栴便隨著內侍邁過高大的門檻,從側門進入奉天殿,李享幾人則在殿外候著。
奉天殿果然是金碧輝煌,龍椅高高在上,天朝威嚴自是盡顯,朱栴還是沒有心情多看奢華,跟著內侍從大殿邊上穿過,到了大殿後堂。
禦書房設在大殿後堂,朱元璋更多的時候其實是在這裏批閱奏章,隻有天黑後才會移駕乾清宮。奉天殿禦書房也是除早朝之外,六部和朱元璋對接國是的地方。
內侍統領二虎見朱栴來了,上前抱拳,低聲說話。
“十六殿下,高麗和安南朝賀團被盜,有人誣告殿下參與其中,皇上才急著召見殿下,禮部尚書李原名李大人、刑部尚書趙勉趙大人、殿庭禮儀司司正(鴻臚寺卿)趙善正趙大人、親軍都尉府指揮使蔣瓛(huan)蔣大人都到了。”
聽二虎這樣一說,來的都是有司的一把手,朱栴還是感到了事情的嚴重,好在二虎告訴了自己,也好讓自己有個準備。
“多謝二虎將軍。”朱栴躬身抱拳道。
二虎擺擺手,不讓朱栴再說,隻帶著他推開了禦書房的門後,二人輕輕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父皇朱元璋正在龍案後麵坐著,手中拿著奏章在批閱,邊上還站著一位當值內侍,龍案前麵兩邊站著幾位大員,這幾人除了蔣瓛以外,其他人朱栴都不認識。
二虎上前,走到龍案前,抱拳輕聲道:“回皇上,十六殿下到了。”
二虎說完,朱元璋緩緩放下手中的奏章,抬頭看著朱栴,朱栴即刻上前幾步跪下行大禮。
“兒臣見過父皇,給父皇請安。”說完話,朱栴頭也不敢抬頭,隻等著父皇發話。
朱元璋看著麵前跪著的朱栴,臉上也是一陣慈愛閃過,隻是他隻管看著朱栴,卻不說話,邊上的幾位大員也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許久,朱元璋才緩緩道:“栴兒起來吧,見過列位大人。”
見父皇發話了,朱栴才站起了身子,躬身抱拳向著父皇再次行禮後,抱拳再對著兩邊的幾位大員行禮。
“朱栴見過列為大人。”
“十六殿下客氣。”大員們抱拳,一一回著朱栴的禮。
隨後朱元璋看了一眼二虎,二虎會意,將龍案旁和禦書房門口的當值內侍都支走了。
“栴兒,可知道急招你進宮所為何事?”朱元璋道。
朱栴躬身抱拳,看著父皇,道:“兒臣不曾知道,還請父皇示下。”
“李大人,你來說。”朱元璋看著禮部尚書李原名道,說完話,他沉沉做了下來,一臉不快。
禮部尚書李原名見皇上讓自己說,便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十六殿下,昨夜館驛內,高麗和安南兩國朝賀使節團的部分朝賀禮品被盜,有人舉報十六殿下你參與其中。”
朱栴之前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隻是在父皇朱元璋麵前還是小心翼翼,聽罷李原名的話,朱栴跪了下來。
“回父皇,兒臣對此事一概不知,兒臣也未曾參與這種雞鳴狗盜、有損我大明天朝天威國格之事,還請父皇明鑒。”
朱栴說完,未等朱元璋說話,親軍都尉府指揮使蔣瓛上前抱拳道:“皇上,臣下也不相信十六殿下會參與此等下三濫之事,若說十六殿下參與讀書、印書這等文雅之事臣下信,可這外國朝賀使節團被盜一事,怕是有人栽贓十六殿下。”
朱元璋聽得也是一陣欣慰,本來他就不信這些舉報,聽蔣瓛這樣說,自是高興,他還不至於去相信一位皇子去參與偷盜一些物品,這些兒子們各個從小就讀聖賢書,怎麼回去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齷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