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折返,經過華彩樓時,朱栴還是朝店麵裏看了幾眼,沒有看到於文和於宗慶,這父子該是都在華樓會館。
過女紅坊時,朱栴眼前似是還有陳掌櫃看到幾位鬥篷女子時的眼神,那是一種什麼眼神?驚慌?錯愕?又似都不是,一時間朱栴也說不清,反正陳掌櫃看到鬥篷女子時,很快進了女紅坊水粉店。
朱栴還是多看了一眼女紅坊,這次隔著街麵,還是看到了陳掌櫃和翠兒站在門口,看著街麵。見朱栴幾人來了,陳掌櫃和翠兒都忽地轉過了身子,似是不想讓幾人看到她們的臉麵一樣。
“公子爺,陳掌櫃真是奇了,先前還熱情有加,這次卻這般樣子,女人真是難以捉摸。”李享顯是也看到了陳掌櫃和翠兒的轉身。
“看到了一場殺戮,也是理解,好在這殺戮和本公子無關。”
朱栴說完,又看了一眼女紅坊後,幾人走了過去,直接出了東市坊。說來也怪,那些不曾散去的人也似是遊離一般的隨著朱栴幾人走動,若不是用心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公子爺,這麼多人在跟著咱們走,有親軍也有不認識的人。”史大亮將自己發現的狀況告訴了十六爺。
“走,去華樓會館,本公子請你等吃酒。”
朱栴說完,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朝華樓會館的方向走,李享幾人就快步跟著走,那些便衣親軍和一些史大亮沒有認出的人也遊離著走。
華樓會館大院門口依舊是馬匹、轎子紮堆,那些馬夫和轎夫依舊聚在一起閑聊。大院門口的兩排護院依舊穿著黑色短衫勁裝,站立在院門兩邊,注視著從街麵而過的人。
護院們認識朱栴幾人,見到朱栴幾人後自是躬身抱拳行禮,朱栴幾人也客氣的回禮。幾人剛進了院門,那執事婦人早帶著兩位姑娘飄了出來,揮舞著娟帕嬉笑著迎了上來。
朱栴很是好奇,這執事婦人怎麼每次都跟有一雙透視眼一般,每次幾人剛進了大院,她便看到了,就帶著姑娘輕盈的迎了出來,這婦人若不去柳煙巷當個老鴇媽媽什麼的真是可惜了。
“呀,十六殿下、李先生、鎮撫使大人、項來小哥,快快有請,我家宗慶公子恭候諸位多時了。”執事婦人說話間,帶著兩位姑娘給幾人行女禮。
“辛苦掌櫃的了。”
幾人和婦人說笑間,一臉誠意的於宗慶早已經出了大堂迎了出來,略顯黝黑的臉龐俊朗陽光間多了幾分喜色,道:“十六殿下、李先生、史兄、項兄,宗慶恭候多時了。”
“於公子客氣、客氣。”
客套間,於宗慶請幾人進了大堂。今日華樓會館的大堂內依舊是坐了幾桌食客,還有一些桌子閑著。朱栴更是不解,怎地每次來這大堂裏都是有如此多的人,這些操著不同口音的鹽商、茶商們,怎地就喜歡到這華樓會館?
“十六殿下、李先生、史兄、項兄,請到中間預留的桌子前就坐,宗親按照殿下的吩咐,沒有去包廂,隻在這大堂略表寸心。”於宗慶抱拳行禮間,指著大堂靠近櫃台的一張大桌子道。
朱栴幾人抱拳致謝後,隨著於宗慶坐了下來,桌子上早擺好了酒菜。
“十六殿下,遵照殿下的吩咐,宗慶請萬媽備好了這桌簡樸的酒菜,也算是沒有違背皇上一向節儉的本意。”於宗慶說話間,抱拳高舉對著皇宮的方向做了尊上的禮節。
“於公子費心了,朱栴何德何能,勞公子和萬媽這般用心,慚愧,慚愧。”朱栴站起身子再次抱拳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