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親軍將華彩樓和萬香樓的把頭掌櫃、夥計們帶走,還將鋪子封了,整個東市坊有些風聲鶴唳,怕是眼看著就要到來的正旦節也將受影響,原本盼著過節賺一把的掌櫃們,估計都開始擔心了。
“公子爺,親軍封了這幾家水粉店,隻剩下咱的花間坊了,怕是……”李享有些擔心的道。
“怕是八哥從此恨死本公子了。”
朱栴(zhan)鬱鬱回著話的時候,主仆幾人已經到了花間坊門口,張秀才、杜十四娘、如歌、秋老爹和眾夥計們在店麵門口站著,眾人也是被親軍的行動所驚嚇。
“公子爺,隻怕是正旦節前後這生意沒法做了。”張秀才沉沉道。
看了眾人人一眼,莞爾一笑間,朱栴緩緩拍了拍張秀才的肩頭,沒有說話,他徑直進了花間坊,看著貨架上那些樣品水粉。眾人要跟著進去,卻被杜十四娘攔住了。
“讓咱公子爺自己靜靜,他太累了。”
杜十四娘說話間,已是梨花帶雨,馬世勳早將一塊帕子遞了上去。眾人便站在門口看著店麵裏的十六爺,他不時的拿起一個個瓶瓶罐罐,又反複輕輕放下,那輕輕一方間,李享、張秀才眾人看得也是難受。
“公子爺太累了,他還是個孩子。”
李享說著話,還是掃了眾人一眼,顧盼間也是感慨頗多,眼眶自是濕潤了起來。醫士見慣了生老病死,救死扶傷間心腸自是習慣的冷靜而硬,眾人卻見著李先生柔軟起來。
“要不就歇業到正旦節以後再開業吧,讓公子爺好生歇歇。”如歌輕聲道。
眾人正要說什麼,朱栴卻走到門口,他依舊是莞爾一笑,伸手讓眾人進來。眾人都緩緩進了店麵,齊齊看著十六爺,一臉期盼的樣子。
“怕是我花間坊也要關門歇業了,親軍端了那幾家水粉店,唯獨咱家無事,輿論會唾罵死我等,自今日起,花間坊歇業半月,正旦節過完後再說。”朱栴道。
眾人被十六爺的話怔住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那幾家水粉店的掌櫃是犯事了,怎地就連累了花間坊?
“咱不服,咱花間坊又不曾犯著朝廷的規矩,憑甚讓咱家的店也歇業?”
一臉不服氣的張秀才吼了一句,眾人也看著他,知道他對花間坊用盡了心思和精力,這花間坊早已經是和他的命一般精貴了,他如此吼叫反對十六爺的話,眾人自是理解。
“張先生莫要著急,本公子隻說了花間坊暫時歇業,可沒說不售賣水粉。”
朱栴說完話,依舊在張秀才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這位張先生耿直熱情,雖是位讀書人,卻是一把做買賣的好手,花間坊能有今天,他可是功不可沒。
“公子爺的意思是?”張秀才一陣驚喜。
眾人也是欣喜起來,都知道十六爺人小點子多,且每每都是恰到好處的賺取大把的銀子,從未有過失誤,他如此說,自是有他的新意。
“自今日起我花間坊歇業半月,不再售賣水粉。”朱栴顧盼間,眼神裏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自信,道:“張先生可去連夜趕印最新一期《花間坊報》,直說因為配合親軍查案,花間坊將停止售賣水封,隻供應早前定製水粉的熟客,其他客人概不接待。”
朱栴說完,張秀才忽地精神為之一振,大笑了起來,道:“好,好,公子爺真是高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