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郭寧妃忽地對十六爺朱栴(zhan)如此客氣,李享、馬世勳、項來三人也是大感意外。看著母子二人的哭泣、跪拜,幾人更是迷惑不解,怎地這次進宮以來郭寧妃非但沒有為難十六爺,二人反倒以母子相認?真是奇了,這後宮的種種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李先生,你和馬鎮撫使暫且出宮回去,項來留下便是,明日辰時來西華門接本公子便是。”
朱栴讓李享和馬世勳二人出宮,因為不好當著郭寧妃的麵稱呼馬世勳為“馬兄”,還是稱呼了他先前的親軍銜,隨後二人告辭出宮而去。
其實朱栴每每隻留下項這位內侍在宮裏,而讓其他人連夜出宮是有苦衷的,來自後世的他知道胡充妃被冤枉栽贓就是因為後宮水塘裏發現了一具嬰兒屍首。
餘貴人的偏宮內,郭寧妃拉著朱栴的手,上前扶起跪拜的餘貴人和侍女清荷、采蓮,餘貴人看著郭寧妃此次如此厚待兒子,自是感激的梨花帶雨。
“寧妃娘娘,賤妾何德何能,勞煩娘娘如此待栴兒。”餘貴人抹著累感謝郭寧妃。
“餘妹妹,栴兒他聰慧上進,之前是本宮多有誤會,往後栴兒可就是你我姐妹的兒子了。”郭寧妃一手拉著餘貴人,一手拉著朱栴,說話間更是一臉歉意,她臉色羞紅間也是淚眼婆娑,道:“皇上若不說是栴兒一直在替本宮說話著想,本宮還一直蒙在鼓裏。”
朱栴被郭寧妃的話說的有些納悶,不知寧妃娘娘所說的替她說話著想是什麼,反正這次總算是和這位娘娘摒棄了前嫌,少了一位對手多了一位“娘親”,這自是好事。
“二位娘親,請再受栴兒一拜。”朱栴掙脫了郭寧妃的手,對著郭寧妃和母親餘貴人跪了下來,道:“這一拜,栴兒永世孝敬二位娘親,栴兒別無他求,此生足矣。”
郭寧妃再次驚喜,上前扶起朱栴,一時間高興地似是忘了喪子之痛,她從自己的發髻上拔下了一直簪子就為餘貴人戴在頭上,還笑著說好看,餘貴人自是高興。
“葛麗妃、李賢妃,二位娘娘到。”
內侍唱喊間,郭寧妃早高興地對著餘貴人偏宮的院門看了起來,這兩位妹妹果然是知趣識理,怎地消息就如此靈通,如此恰到好處的出現。
“哎呀,恭喜寧妃娘娘。”
“哎呀,賀喜餘妹妹。”
葛麗妃、李賢妃二人進了院子後,就大喊著恭喜郭寧妃和餘貴人,二人嬉笑熱情間,各自早將一枚珠花塞在了餘貴人的手中。餘貴人接過二人塞來的珠花,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栴兒感謝二位娘娘。”
朱栴感謝間,給葛麗妃和李賢妃二人跪了下來行跪拜大禮,二人也是驚喜,自是雙雙上前扶起朱栴,還再次微微躬身給郭寧妃和餘貴人行禮。
如此一來,餘貴人的偏宮可是熱鬧非凡,一些嬪妃們都趕了過了慶賀郭寧妃收了朱栴這個“兒子”,餘貴人忙著招待諸位姐妹,一晚上自是高興地心情大好。
達定妃的宮內,宮燈昏暗間,侍女琴兒和可兒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內侍張禮和董貴也跪著不敢抬頭,幾人都怯怯的猜著主子達定妃要怎樣發火。
自從八爺潭王朱梓回了長沙府封國後,達定妃一直情緒多變,不時的對著下人莫名發火,尤其被皇上責罰閉門思過十日後,她更是狂躁不安。
“哼,郭寧妃那個賤人憑什麼就得到了皇上的諒解?本宮為何就要閉門思過?最可氣的是那個賤人居然收了那魔障的癡兒為子,真是氣煞本宮,一堆的賤人、癡兒。”
達定妃氣急敗壞的咒罵間,將一個茶碗用力摔在地上,直嚇得侍女心兒、琴兒和內侍張禮、董貴四人心驚肉跳,更是不敢出大氣,隻怯怯跪著顫抖。
“心兒,本宮有錯嗎?你說,本宮有錯嗎?”達定妃說著,還是上前拉起心兒,道:“心兒,你速去找包尚儀,就說本宮要知道正旦節朝賀使節團的禮品采購一事。”
侍女心兒嚇得哆嗦間,顫顫道:“遵娘娘命,婢子這就去。”
心兒說完,爬了起來,朝門口就跑,卻不小心被衣襟絆倒,隨即就“哇哇”嘔吐不止。
“心兒,你這是怎麼了?對本宮有意見嗎?”達定妃大怒道。
心兒慌忙捂著嘴,止了嘔吐,匆匆回道:“娘娘,婢子不敢。”
達定妃看著心兒的臉色,似乎忽地看出了什麼,她上前幾步,狠狠打量著心兒,直嚇得心兒顫抖著跪在地上,哭泣起來。
“你為何嘔吐?”達定妃吼道。
琴兒見達定妃狠狠詢問心兒,即刻上前跪下,道:“娘娘,隻因昨晚我二人偷吃了一個涼饅頭和幾口涼菜,怕是受了涼,今日我二人均惡心不已,怕是昨晚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