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栴(zhan)和項來回到母親餘貴人的偏宮不久,胡充妃也匆匆來了,她和餘貴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後,便又匆匆去了。
看著胡充妃來去匆匆,朱栴還是忍不住問了母親餘貴人。
“娘,充妃娘娘來去匆匆,所為何事?”
餘貴人佯裝無事的樣子,笑笑,對著兒子道:“我兒勿要過多猜想,充妃娘娘隻是來取個物件,別無他是。”
見母親餘貴人這樣說,朱栴還是不好再問什麼,看著母親一笑而過的表情,隻在心裏猜測起了胡充妃匆匆來去的緣由。
次日卯時,奉天殿方向傳來了點卯的鍾聲時,朱栴和項來已經起床洗漱了。餘貴人也起來收拾著為兒子準備的兩身新衣服,出宮數月,朱栴還是長高了許多,衣服也是多用了許多布料。
將衣服交到項來手中時,餘貴人還是不免難過。母子連心,看著兒子出宮,自己卻無能無力,幫不到兒子什麼,餘貴人自是自責內疚。
“我兒,萬不可與人為難,更不可樹敵,為娘幫不了我兒,真真是愁煞人。”
對著朱栴說話間,餘貴人已是梨花帶雨,淚眼婆娑。
“娘,兒子不孝,讓娘操心掛念了。”
說話間,朱栴便跪下給母親餘貴人扣頭,項來也跟著十六爺一起跪下扣頭起來。
辭別了母親,朱栴帶著項來來到郭寧妃宮,內侍和侍女自是客氣歡迎十六爺,主子對這位皇子早已改了看法,下人哪裏敢再造次。
“寧妃娘娘,十六殿下來了。”
正在洗漱裝扮的郭寧妃被內侍的唱喊一驚,栴兒怎地來了?他不是該出宮了嗎?
“栴兒,你來了。”郭寧妃出了屋子道。
“栴兒是來給娘辭行的。”朱栴說話間,跪了下來給郭寧妃請安。
“栴兒快快起來,卯時才過,就要急著出宮?比你父皇還忙嗎?”
說話間,郭寧妃扶起朱栴,拉著他的手,眼裏已是多了濕潤,這個傻小子原來也是有情有義,過往的誤解果真是自己錯了?
“栴兒不在時,還請娘好生照顧自己,勿要操勞過度,否則栴兒會放心不下娘。”朱栴道。
“栴兒,為娘對你多有誤解,隻因你檀哥哥離世,為娘悲傷過度所致。”
郭寧妃含淚和朱栴相互客氣間,內侍又是一聲唱喊。
“充妃娘娘道。”
內侍的唱喊聲才落,胡充妃帶著侍女笑柔已到了麵前,郭寧妃也隻好勉強擦拭了淚水笑意的迎接,畢竟胡充妃在後宮也是地位不低,且她的兒子楚王朱楨賢達不俗,也是深得皇上喜愛。
“賤妾給寧妃娘娘請安。”胡充妃微微躬身,行宮廷女禮。
“姐姐勿要拘禮,快快免禮。”
郭寧妃也躬身還禮間,上前牽起胡充妃的手,就要請她進屋去,朱栴卻早已跪下給胡充妃行禮了。
“栴兒見過充妃娘娘。”
胡充妃輕輕掙脫郭寧妃的手,上前扶起朱栴,道:“栴兒乖,往後好生報答寧妃娘娘,切莫負了寧妃娘娘的厚愛,你父皇眾多的兒子中,寧妃娘娘唯獨對你喜愛有加,栴兒好福氣。”
朱栴自是拉起胡充妃和郭寧妃的手,顧盼間笑看著兩位娘娘,也是暖意滋生。
“本宮何德何能,勞煩姐姐掛念,栴兒也莫辜負了充妃娘娘多年對餘妹子的關照才是,楚王楨兒的封地富庶,你父皇對你楨哥哥的喜愛可見一斑啊。”
郭寧妃隨是在叮嚀朱栴,說話間卻是在給胡充妃過耳,她還是不忘掃了侍女笑柔一眼,笑柔和郭寧妃四目相撞間,忽地低垂下了頭,微微縮了身子後退了一步。
朱栴看在眼裏,也是不忘多看了笑柔一眼,這位侍女姐姐似是有什麼不大對勁的地方,她怎地這般懼怕寧妃娘娘?莫非?
“好了,好了,姐姐和栴兒進屋說話便是。”郭寧妃牽著胡充妃和朱栴的手道。
進屋間,朱栴還是回頭掃了一眼胡充妃的侍女笑柔,無意間卻看到笑柔將一快帕子塞給了郭寧妃的侍女。
幾人剛進了郭寧妃的屋子,門外的內侍又唱喊了起來。
“皇上有旨,十六殿下栴奉天殿議事。”
朱栴吃驚之餘,還是看著郭寧妃和胡充妃,一臉的不安,怎地父皇今日要自己到奉天殿議事?眼下不正是早朝時間嗎?
“恭喜栴兒,賀喜栴兒,你父皇要你前往奉天殿議事,這可是皇子們天大的榮耀啊。”郭寧妃給朱栴道喜,滿眼的高興。
“恭喜栴兒,賀喜栴兒。”胡充妃也給朱栴道喜。
朱栴跪下給兩位娘娘道別時,胡充妃從侍女笑柔手中接過一件包袱塞到了朱栴手中,隻說是自己親手為朱栴縫製的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