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薄淵正打算翻到牆頭親自看看,小傀儡就站到他麵前擋住了他,目光堅定得仿佛要為他而死:“主人,我去。”
朗薄淵看著他身後的一麵牆,應了他的請求:“你去。”
反正小傀儡能看到的東西,他也會看到。
小身板的傀儡飛上了牆,向門外打探了一眼,又落了下來,道:“主人,魔獸不見了。”
朗薄淵當然也看到了,街上竟一片空寂,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寒玉掐著自己的下巴暗自琢磨著:“會不會是有人幫了我們?不然怪物怎麼肯輕易讓我們逃脫?”
“啊!”寒玉口中發出一聲嚎叫,她蹙起眉頭,眯著眼不忍看到手上的那一片傷,可無論再硬撐,也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再也抗不住痛了,抬起自己的手歎息一聲,“可憐我這纖纖玉手了。”
不僅是她不敢看自己手上的傷口,就連朗薄淵和陰秀見了,也都不敢多看。
朗薄淵這才有點可惜沒把增石帶來了。在他們魔府有專門的醫師,療傷這方麵都是有人代勞,朗薄淵的治愈術並不怎麼精進,可以說並不如專攻醫術的增石。
“你……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一直蹲在另一邊的兩個婦人有一個站了起來,想靠近他們,又不敢靠近。
寒玉放下了手,目光慢慢轉移到兩個婦人身上:“我們當然是來救你們的。”
“為何要救我們?”兩個婦人倒是一時不怎麼相信她的話,互相交換了“你在開玩笑”的眼神,其中一個又問,“外麵到底怎麼了?”
寒玉又回道:“正如你們所見,街上的人都被魔獸感染,喪失了心智,他們身上的病又很可能會傳染到正常人身上,所以魔君才讓我們帶他來找像你們這些尚未被感染的人,保護好你們。”
“魔君?”發髻高高盤起的婦人在他們幾個人中來回看了幾眼,依然對他們存有懷疑,“你們都是神仙?”
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後還不夠,那個婦人又拉過另一個到了小角落裏說悄悄話。
朗薄淵知道偷聽不是件好事,但她們兩個人的話音像是生怕他們聽不著。看了看寒玉和陰秀的反應,果然都聽到了兩個婦人的對話。
那其中一個先道:“俺知道神仙下凡不是什麼稀罕事了,但一般神仙下凡不是來辦要事的嘛,很多時候都要隱身在俺們身邊,默默解決著俺們凡間出現的問題,這樣就算沒完成任務,俺們也不會有知道,他們更不會擔心丟不丟臉的問題。”
另一個道:“你說得有些子意思,像他們這樣光明正大出現的,還說要救我們的,確實不多見。”
“那俺們該不該信?”
“信個屁啊。”
寒玉和陰秀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那兩個婦人已經轉過了身,朝著他們不屑地一笑:“你們也想住在俺們這裏吧,想住便老老實實說嘛,還說什麼保護。”
另一個婦人也笑道:“就是,這段日子有不少人都以互相保護的名義來了我們家,實際上還不是來我們家蹭吃蹭喝。”
“兩位大娘家還有別人?”朗薄淵看了看屋裏。
“可不是!”一個歎道,歎完了氣後也往屋裏看,“那幾個人應該都還在睡吧?”
“睡得這麼死?”一個婦人震驚道,“剛才那麼大響動,他們還能睡得著?”
“容兒他爹?容兒他大舅?”那婦人朝著屋裏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黑乎乎的似乎照不進光的屋口裏一下竄出來了幾個男人,大都值不惑之年或知天命之年。
這些人一出來,朗薄淵才發現他們幾個身上存在著共同點——身上都有著或深或淺的傷,或在臉上,或在頸部,或在耳部,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