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神仙?”出來的幾個中年男子都盯著他們一個勁地看。
朗薄淵和他們幾個還是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即使他們說了是,這些人也不會立刻就選擇相信他們。
“容兒他爹,你可不知道,”婦人變了變表情,用著怪聲怪氣的語調道,“他們這些神仙可要來救俺們呢。”
“救?”被婦人稱為容兒他爹的男人咬重了這個字眼,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的言論,仰頭大笑,“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裏需要救?你們神仙都這麼閑了嗎?”
“這麼說,你們都不信了?”
朗薄淵握緊了腰間劍柄,最後還是沉下了氣。這些話是不怎麼好聽,可對於這些人來說,可能不像他們救下的江鳴那樣輕易地就接受事實,這本應該是他早就想到的。
但寒玉不像他,受不下氣,一聽容兒他爹的話就與之辯解起來了:“若你們不信,等到外麵人多了,走出這道門後,被打一頓就知道了。”
寒玉豎起細長的食指,又輕笑出聲。
“哦,不止是被打,還可能被殺,說不定也會被感染上,成為那些喪失心智的人之一。”
她縹緲的語氣和一想就讓人覺得害怕的話確實起了些效果。
兩個婦人和幾個男子都看了眼彼此,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默了片刻,一個婦人站了出來,堅持己見道:“他們隻不過是比平常時候脾性差了一點,怎麼就說是有病,還說是被什麼魔獸感染,我看都是你們想住在這裏找的托詞吧!”
“我們自然有住的地方,又何必非要住在你們這裏?之所以會來這裏,也是因為要帶你們去更安全的地方,免得被感染。”寒玉被氣笑了,翻著白眼道,“你們若是不怕那些人,那為何又不肯出去?聚在一起做什麼?”
容兒他爹旁邊的一個男人挺直了腰背,理直氣壯道:“那是因為街上都沒有賣東西的了,我們幾家食物越來越少了,隻能聚在一起,是吧,容兒他爹?”
容兒他爹點了點頭,聲音沉重地嗯了一聲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心事,目光呆滯。
朗薄淵看著他,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容兒應該是他們的孩子,可在這一群人中,也找不出符合年齡的人來。
那他們的容兒,到哪裏去了?
“算了,若你們想待在這裏,那就待著,我們走。”朗薄淵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往外麵走,語氣冷漠,“去找其他未感染的人。”
寒玉也一攤手,跟著他往門口走:“他們不怕死,我們也沒有辦法,小秀,走了。”
陰秀反應慢了一些,正要抬腳跟上,衣襟就被寒玉一拽,被迫跟在她身後。
“主人有辦法找到他們嗎?”小傀儡按著他預設的話問。
朗薄淵推開門:“那當然了。”
“幾位留步。”經過了聲音主人長時間的猶豫後,這一句話還是出現了。
朗薄淵微微一笑,果然……
“容兒他爹,你做什麼?!”婦人大聲道。
“你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辦法找到容兒?”容兒他爹咳了幾聲,聲音弱了一些。
朗薄淵關上了門,回過了頭。
雖然他有辦法設個屏障保護這一家人,可也架不住他們主動打開門把其他被感染的人放進來。
最穩妥的辦法隻能是用別的手段讓他們離開這裏了。
城中已經有這麼多人被感染,日後能供嗔魔差遣用來對付他們的人也會變多,與其趕在那個時候與百姓對立,不如在現在盡可能多挽救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