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統一的垃圾堆積地,大量的生活垃圾傾倒入河道中,加上附近工廠排放的汙水,導致河水嚴重汙染,散發著陣陣臭氣。自然沒有人在這裏遊泳嬉戲,甚至人們都不願意靠近這條河,就連岸邊的小草都不願意在這裏生長。
這裏正是絕佳的拋屍地點。雖然麻袋中的香香還在喘氣,可在他看來,已經與死人沒什麼分別。
“嘩啦”!
“嘩啦”!
扛著麻袋,踩著淤泥,許華峰一步一步往河道中央走去,惡臭撲鼻而來,幾乎將他熏暈。
當河水漫至肩膀,他停下了腳步,再往前走,恐怕他自己也得交代在這裏。這條河雖然不深,但足以讓她沉入河底。
“撲通”!
他將麻袋遠遠拋了出去,盡可能地靠近河中央。麻袋裏的香香掙紮著,扭動著,許是河麵上的垃圾太多,盡管裝著石塊,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沉下去。
許華峰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遊過去把麻袋摁下去,可是陣陣惡臭提醒著他,這不是明智之舉,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麻袋在河麵上漂浮了一陣,“咕嘟”、“咕嘟”冒著泡,在許華峰的獰笑中,慢慢沉了下去。
“跟這個世界告個別吧。”
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眼前突然有一團黑影衝他腦門飛來,待迫至眉睫時他才看清,這是一個人的拳頭。
“咚”!
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他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倒了下去,不想聞這味,可他偏偏聞了個夠;不想喝這髒水,偏偏灌了個飽,直到徹底暈死過去。
……當何久撈起麻袋的時候,淋淋漓漓淌著水,裏頭已經動靜全無。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裏,隻知道跟著感覺跑。一路上的滂沱大雨讓他慢慢想起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深愛著一個女孩,記起了和她許下的山盟海誓。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刻在記憶深處,她的誓言烙印在內心的正中央:沒有你,誰要未來。
沒有人帶他來這裏,但分明有個聲音告訴他,她在這裏,她有危險。於是,他拚盡全力地奔跑,直到看見這個人在臭水河裏拋物。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定然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他扔的東西也一定是見不得人的。至於麻袋裏究竟裝著什麼東西,他不得而知,不過瞎摸著猜,像是一隻動物,多半是別人家的愛犬吧,而那個人應該是個偷狗賊?
深更半夜赤著腳大老遠跑來,難不成隻是為了一條狗?何久自嘲地笑笑。不管怎樣,來都來了,先看看是死是活,要是還有氣,就放了它,要是沒氣兒了,就埋了它。
一打開麻袋,他嚇了一大跳,裏麵居然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他惶恐不安地環顧四周,別說人,恐怕連個鬼都不會選擇在大雨裏出現。要是有人那就好了,至少可以做個證明,可現在就他一個,這時候要被別人看見了,他就是渾身長滿嘴恐怕也說不清楚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麻袋往路邊一扔,他奪路就跑,可沒走出多遠,胸口再次劇烈地疼痛起來。這就奇怪了,一路跑,一路疼,剛才突然不疼了,這會兒怎麼又突然疼了?難道自己和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慢慢地走近,緩緩俯身,一股惡臭讓他眉頭緊皺。這是一張烏七八糟的臉,滿是淤泥的臉,要不是身體部位的特征提醒,他真的分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不過看樣子,她應該很年輕,皮膚應該很白,身材也不錯,這麼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死在這裏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