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在套房坐到中午十一點,無所事事總歸是無聊,耗費人的心智。
她出門下樓。
套房在35樓,樓西洲的辦公室在38樓。她進去,裏麵有兩個高管著裝的人正在談事,看到她進來,立刻止住,對著她點頭哈腰。花盡在這酒店裏的身份早就已經是明麵上的,總裁夫人,誰不尊敬。
“你們好。”她回。
瞄了眼電梯按鍵上的那個38層,淺淺淡淡的問,“你們總裁呢?還在忙?”
“剛和我們一起開完會。”他看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可以準備吃午飯,“要不我請示總裁,讓他下來陪您?”
花盡未語。
那人或許是覺得自己有些逾越,他請示總裁,讓總裁陪總裁夫人吃飯,他到那個份量了?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無妨。”
電梯走走停停,陸續上來一些人,看到了她……驚訝於她的麵貌五官外,也有些好奇。
“樓太太,您和樓總吵架了啊?”這是住客問的。
人總是這麼八卦,她們是關心麼,並不是。
就是純好奇,然後背地裏數落。
花盡雙手放進外套的口袋裏,那一身冷然在狹窄的空間裏顯得高人一等,她未曾開口,可氣勢已來。客人有些掛不住,卻又不好發作,高管立刻給總裁夫人打圓場。
一樓到了。
花盡出去。
到後花院去透透,地場寬闊,麵積龐大。從花園穿過去是一個綠地成蔭的高爾夫球場,花園的右側還有一片胡揚林。
她走入其中,風景在眼裏都是虛幻,她落在了自己黑暗的世界裏。
不多時,張子聖來了。
“花小姐。”他連叫了三聲,花盡才反應過來。
“怎麼?”
“午飯時間到了。”
她嗯了一聲,隨著他往大堂裏走去,到門口時問,“你總裁呢?”
“總公司出了點事情,他趕過去處理。”
還真是忙啊。
她落坐,張子聖讓人送來了午飯。
……
樓西洲忙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回到摩爾。
路上薑磊就吩咐廚房趕緊準備點兒吃的,樓西洲的臉色微微發白,估計是胃病發作。
從樓氏到摩爾不過十分鍾的路程,他就眯了過去,他即便是睡著臉部線條也繃緊的厲害。
到了。
薑磊還在猶豫要不要喊,樓西洲醒了,推門下車。
薑磊跟著。
走了幾步,樓西洲又突然折回,“去找找車裏有沒有一隻口紅。”
薑磊莫名,但還是去找了。
捏著。
縫隙裏都看了,沒有。
他搖頭。
“早上你送花盡去醫院,她坐哪兒?”
“後排。”基本隻要是薑磊開車,花盡都在後排。
樓西洲嗯了聲,進去。
薑磊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什麼口紅?
樓西洲進大堂後,他渾身的疲憊都退了下去。深藍色的西裝,冷峻沉穩,氣場強大,意氣風發。
這個時間點他自然不可能在餐廳吃飯,基本他也很少在餐廳,這兒客人多,難免碰到熟人或者想要巴結的。
有時候沒必要的交際會給人增加很多困擾。
去了套房。
一進去就聽到了——
嫋嫋的琴音。
豪華套房裏配置的都有鋼琴,他的套房自然也有,隻是他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撥弄它。
此時,女人坐在鋼琴前,素白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