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逃跑了。這裏沒有他的反應。"
"他跑不掉的。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耳目。我們遲早會找到他,弄死他。"
"但是在這之前------"其中一個黑色人影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特殊的瓶子,裏麵有一條小魚的影子在徐徐遊動:"[靈體附身實驗]的半成品,本來就打算處理掉的東西。用在這裏正好,讓它負責封印這個麻煩的船塢吧。這個船塢會變成一個天然的死亡陷阱,隻要美尼斯的後繼者闖入船塢,[實驗體]都會襲擊之。沒有任何後繼者能活著離開這個船塢。美尼斯的一切後繼者都不會成為威脅到我們存在之人,這一切早就有了定論。"
語畢,那個黑色人影就把瓶子打開,把小魚放入水中。小魚瞬間就變大,變成了貝迪維爾之前對付的那條灰泥鰍,開始在水中遊動起來。兩個黑色人影似乎對那條魚又做了什麼手腳,那怪物背上浮現出某種發光的刻印。
"暫時就這樣吧。"兩個黑色人影再一次沉入水中,消失了。
隻剩下那條被做過手腳的實驗品魚兒,一直在這船塢的水中遊蕩,忠實地執行它被賦予的指令。千年一來,忍耐著無盡的孤獨,一直如此。
所以,當貝迪維爾出現在這個船塢之中時,它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興奮。
[------終於,有人來陪我玩了。]
"你這家夥......!"貝迪維爾滿臉怒氣地看著那條躺在地上抽搐著的魚兒:"我差點就死了,還陪你玩?!殺了你哦!!"
"和一條魚計較個什麼。"荷露斯卻說:"這家夥被改造過,智商也就六歲小孩的水平,但它在魚類裏也算是高智商了。它隻是被下了命令要這樣做而已,而綁定在它身上的命令,也就是咒術,是無法違抗的。不要怪它。"
"......既然是沒法違抗的,也就是說它始終還是會來襲擊我了?還是讓它痛快點原地去世比較好。"貝迪維爾怒道。一想起之前幾乎被這條泥鰍吃掉並消化掉,他就火冒三丈。
"它是半靈體。你隻能重創它,讓它很長一段時間沒法行動而已,但你無法真正殺死它。"荷露斯道:"與其互相傷害結下仇恨,還不如想別的解決方法。"
"比如說?"
"比如說,改寫它身上綁定的命令。"
貝迪維爾眯起眼:"改寫命令?也就是,把咒術重寫一次吧?"
"算是吧。"鷹人答道。
"但是,怎麼辦到?"貝迪維爾聳肩:"給他下咒的應該是古代人吧?我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同樣的權限去改寫古代人留下的咒術,這不是我這種人能夠達到的水平。"
"你有這個能力,隻是不知道而已。"荷露斯卻說:"把那個咒術之火拿出來吧。"
狼人青年滿帶疑惑地召喚出自己的咒術之火。那個紅色的火團在他手心聳立著,躍動著。
"嗯。"鷹人確認了那個火團一眼,"沒問題。已經解除限製了。做這個的應該是那位大人吧。"
"那位大人?"狼人青年第一個想到的是大老師克拉娜。她好像也是古代人勢力那邊的人,說不定荷露斯認識她。
"這種水平的咒術之火,可以改寫它身上的命令。"荷露斯答道:"特別是,如今被重創而變得十分衰弱的它。"
"真的有可能嗎......"貝迪維爾仍然感到不安。據說對別人下咒是有風險的,要是咒術沒有成功,施術者很有可能會被反噬。到時候貝迪維爾會發生什麼事,就很難預測了。
"我說可以做到就是可以做到。給我去做。"荷露斯有點強人所難地說。
貝迪維爾額角冒出一滴汗。
"不做的話,它恢複過來以後就會再次襲擊你。而且它身在量子船塢裏,大概已經有了這裏的坐標。不管你把它送到哪裏去放生,它都有辦法傳送回量子船塢裏,給你添麻煩。"鷹人重複道:"現在不給它下咒,以後隻會更麻煩。"
"明白了,明白了,我做不就行了嗎。"貝迪維爾怕對方沒完沒了地羅嗦下去,隻好放手去做。他把咒術之火握在掌心,湊近那條灰泥鰍:"但是......該怎麼著手?"
"你看到它背上那個發光的令咒了嗎?沒看到?用[鷹眼]去看。"荷露斯又說。
貝迪維爾集中精神發動[鷹眼],果然,灰泥鰍背上有一串紅色的發光符文。它寫的什麼,貝迪維爾其實完全沒看懂,但他知道這串符文就是控製灰泥鰍襲擊他的罪魁禍首。
"把符文的字串改寫掉。"荷露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