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春城(2 / 2)

他吹起長笛,優美的笛聲似銀魚浮遊,天鵝穿雲,喚起梨花柳絮春魂如雲,像走進大寫意的水墨畫中浸染的絢麗年華。

“多麼美妙的笛聲!”

阿雨轉身一看,誇獎來自一位陌生女孩,她像春江花月夜踏浪撫月的神女,逼人的光彩能消三九嚴冰,笑容美如彩雲。她的旁邊站著舅媽表哥。阿雨雙手握住長笛彎下腰溫和地說:“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請原諒。”

“你的笛聲出神入化,詩情畫意我們該謝謝你。我江溶雪範文雄的同學,住在尚誠大院一巷之隔。她很大方地看了阿雨一眼,阿雨詩意般的魅力過目難忘。

“謝謝你的誇獎,我叫裴阿雨從寧江來春城讀書,還沒有進學校寂寞中吹了幾曲。”阿雨笑著說。

“你的情況範文雄已說過,你有這般出眾才藝,晨光中學沒有理由拒絕。江溶雪從阿雨手中拿過長笛不有自主地說;“真是一支好笛。”

“不知什麼原因我進不了學校。”阿雨無奈地說。

江溶雪沉思片刻將長笛遞給阿雨說;“這件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幫你解決。”

阿雨又驚又喜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還楞著幹什麼,快謝謝人家!小江爸爸市委書記媽媽教育局長,自己是學生會主席,人家一出麵山都可以移!”

舅媽在一旁醋意地說。江溶雪在她心中是支高山靈芝,人品出眾才華拔尖背景顯赫卻沒有半點嬌驕之氣。她與兒子交往隨意,常常在一起探討學習上的難題。但對兒子的熱情從未超過阿雨,舅媽心中很困惑“笛聲魔力何在?”

“謝謝你的幫助!”阿雨快樂得將手伸出,忽覺不妥連忙縮回手。

江溶雪落落大方伸出手說;“我代表晨光中學歡迎你,你的笛聲會愉悅同學心靈!”

阿雨握住江溶雪的手淚水快要掉下來。

範文雄看此景目瞪口呆,江溶雪是掛在頭上的完美像,在充滿壓抑失落的環璄中,她是慰籍心田沙漠的清泉,將煩躁心緒獲得片刻舒展。他甚至萌發才子佳人作奇緣的美夢。他不願看到江溶雪對阿雨熱心相幫,雙手緊握,自己連指尖都沒碰過。他頓覺猥瑣僵硬手腳冰涼心頭狂跳故作鎮靜地說:“笛子吹得好對學生來說是個副件,學習是唯一目的。沒有誰靠笛聲走進清華北大,從這個家走出的人都是學有專長自立社會,沒有誰靠笛子嘩眾取寵!”

“學習固然重要吹好長笛也不易,他學習上有困難你該幫他。”江溶雪感到範文雄表情不自然,知他與阿雨關係微妙,沒有多說,她佩服範文雄聰明過人思維慎密眼界高遠,溫文爾雅的外表掩飾對世俗的格格不入,總想遊離社會在現實環境中幻化為自己的理想田園。她試圖改變範文雄又怕傷了他脆弱的心靈,看著他眉頭緊皺意味深長地說;“你的全部都投入到學習中沒有片刻的放鬆,我想笛聲能修複你疲憊情緒是不是?“

”可能。“範文雄木訥地說。無盡渴望不敢觸摸,腦海裏一片空白。

江溶雪謝絕了大舅媽的挽留走出家門時,範文雄頓生烏雲遮月雖是秋日已覺冬日嚴寒緊緊裹住自己。

阿雨送走江溶雪心情舒暢,多日憂鬱一掃而光,他走到範文雄麵前喜喜滋滋地說;“謝謝表哥有這樣的好同學,解決了轉學難題,我好高興,請你去餐廳吃飯!”

“誰稀罕你請客,看到你這誇張的形體就惡心!”

“表哥我去學校讀書你不高興?”阿雨臉上笑意全無很茫然。

“我從來不管閑事今天卻看到一出好戲,誰家兒郎暗弄蕭,引得香車暗自停。你好得意,可別忘形。”

“表哥,說這話你不覺得低俗。”

“我是俗!你為何要跟俗人在一起,另尋高枝算你有骨氣!”

阿雨愣愣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末晨光中學的聯歡晚會上,阿雨的長笛吹得輕靈飄逸細膩柔和,高超的技藝滿台生輝。他與英語老師周水源表演的王子複仇記片段,流暢的英語台詞,誇張中不失內斂的動作出入化,將王子的冷傲痛苦,沮喪無奈,彷徨失落刻畫得入木三份活靈活現。刹時他成為校園裏一顆明星。

這都是在江溶雪的幫助下展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