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堂屋裏的芳香(1 / 3)

阿雨、阿龍、章啟弘、淩升仿、穿著各有千秋的衣服站在天井的時候;淩升月站在中間,仿佛天井裏的陽光都變得格外明亮。淩升月身材均稱、搖曳生姿,似一支碧透的藍寶石花,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她穿了一件粉藍的窄袖、緊腰、短短的夾襖,高高的領口;襯著那張白白的略施脂粉的臉蛋,淺淺的微笑,半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一雙眼睛好像要把陽光都引到她的身邊。耳朵上戴著她媽媽劇中打扮的明黃耳墜。左胸的衣襟上繡著一朵天藍的月季花。花的左上方帶著一枚乳白色的蝴蝶胸花。一條黑色的絲絨長褲,白色的襪子黑色的鞋子,雙手溫婉的放在胸前。那是一雙白玉琢成的手完美極了!她的小拇指上戴了一隻鮮豔的紅玉戒指;使她整個素雅的人立即變得魅力四放,讓人看了再也難以把她忘記。她今天特意的打扮了自己,她是第一次來阿雨的家,阿雨的家對她來說,還有著另一個特殊意義;阿雨是大家人家,既然認了這個哥哥,當然不能讓哥哥臉上無光。

她一早上就叫哥哥起來,在房間裏精心地打扮。淩升仿看了一個勁的誇妹妹;我媽媽怎麼就生了你這樣一個仙女,她的哥哥怎麼讓人難以接受。

淩升月看看哥哥;覺得哥哥還是應該好好的打扮一下,不管家裏多困難,去人家麵子是不能丟。她特意將爸爸放在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挑了一件米色的襯衣,然後找出一套深咖啡色格子西裝,叫哥哥穿上,又將他的頭發精心打理一下,讓他又把爸爸的皮鞋穿上,兩人才向阿雨家裏走來。

他們在路口遇到了章啟弘、阿雨,阿龍。

三個人在畫室裏統一看法。阿龍認為住在畫室是最好不過的事,他不喜歡住到人家的家裏。章啟弘的家裏有爺爺、媽媽、最讓人討厭的是那個姑婆婆。在這裏可以自由自在,實在是太好了。阿雨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阿龍在春城有了安身之地,願意住多久就多久,自己也可以隨時隨地來看他。阿雨覺得章啟弘真是江湖中人,夠義氣;決定回到家裏把東西拿來,與阿龍住在一起,免得看表哥的臉色。三個人心裏一下子豁然開朗,便向外公家裏走去。在路上剛好碰上升月、淩升仿。不約而同一路上說說笑笑,年輕人沒有隔閡,又有特殊的緣分,瀟瀟灑灑風搖叢林的去阿雨家,然後再去林映森家裏把箱子拿過來。

阿雨向淩升仿、升月介紹了譚勝龍;告訴阿龍昨天晚上就是在他家裏玩的。淩升仿有些不好意思,他說與阿雨認識這麼久、都沒有機會請阿雨來家裏玩玩,便便在你來的這一天,他到了我家,讓你一個人等了那麼久。

阿雨也說;許多的事就是那樣的巧、下午我們去了城牆上麵玩。阿龍到學校裏沒有找得到我,一個人在巷子口等了發了呆。

淩升仿問阿雨,你們昨天住在哪裏的?

阿雨苦笑著說;你說我們住在哪裏?

淩升仿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阿雨、阿龍;看樣子你們沒有住在範文雄的家裏。你們晚上住在哪裏的?要是在範文雄的家裏不方便,可以去我家。

阿雨拍了一下淩升仿的肩頭;你還是聰明的孩子,一切都被你猜著了,我們沒有住在外公的家裏。

你們住在哪裏?淩升仿關切的問;你從我家回來的時候就不早了,所有的地方都關了門,要找一個地方還真不容易。

阿雨看了看阿龍,他朝淩升仿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現在不說那些話,反正過了一個不尋常的夜晚,以後告訴你。

淩升仿對妹妹說;都是你、留阿雨那麼長的時間,讓阿龍等了那麼久!

真是的!阿雨哥哥有什麼事,無論多晚。來我家不要緊的。升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都怪我留你說了許多的話。

章啟弘對阿雨說;這麼美的妹妹說這樣的話,你什麼不高興的事都不要放在心上。阿雨說句怪你的話,人與人有緣分才能走到一起。成大事的人少不了朋友,平常之人更要朋友,一個好漢三個幫。以後你有什麼事大家分擔,千斤擔分到了眾人肩上就少了。我天生一副俠義心腸。看不得人受委屈。你昨天晚上沒有來找我,是你的不是。

阿雨說我知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家門口。阿雨見門開著,就和大家走進來,心裏在想不管表哥何種態度對待自己,他都想好了怎麼辦。他準備接受表哥的嗬斥、排山倒海的將自己趕出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表哥站在房門口,久久都沒有一點動靜。阿雨心裏奇怪、站在天井裏一下子沒有主張。他看到了沈主任,不知道他一早上來做什麼,心裏一楞、看著他也沒有打招呼。大舅媽、爺爺、看到阿雨一下子帶來了幾個人、心裏不知是何原因。兩個人都拿眼睛看著範文雄,怕他當著許多人的麵做出讓人難堪的事來。

阿龍站在阿雨的身邊,他睜著那雙極富表現力的眼睛,象看著異類的目光投向範文雄。淩升仿、升月到是顯得很坦然,他站在妹妹的身旁,用隨和的目光看著永遠不能理解的同學、他微微上翹的嘴唇就像是一個問號、在這一刻他自信極了。妹妹的臉上蕩起晨霧般淺淺的笑,她悄悄的移動她的一雙美目,把範文雄的家看了一下,然後她的目光落在範文雄的身上,就在她的不經意中,她的目光與範文雄一動不動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碰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是驚豔升月的華彩、還是自覺形穢、無法迎接海浪潛潮的巍巍魅力。範文雄突然的將手裏的書遮在臉上。

還是章啟弘打開了這個寂靜的場麵;他先向外公、大舅媽打個招呼後,走向沈主任滿麵堆笑;沈主任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知道你很忙,你有空去我的小畫店裏坐坐,我有話對你說呢。

章啟弘的話把沈主任聽得心花怒放,他一個勁的點頭,拍手;連連說;章少爺真的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人,春城裏都象你就好了!灑脫脫的一個有錢人,說的話,做的事都是落地有聲的!城裏的人都在說;春城的城市改建,你家出了不少的錢,了不起、全家都是好人!你今天來阿雨家有什麼事。

章啟弘告訴沈主任,來幫阿雨拿一些東西、去自己的小畫店去住幾天。他沒有客氣;告訴沈主任,阿雨的朋友從寧江來看他、住在這裏有人覺得不方便、自己與阿雨是朋友,幫這一點忙說應該的。

大舅媽、爺爺聽了章啟弘的話,兩人看看,隻有幹笑、任何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沈主任聽了忽然來了精神,他晃動著身子走到天井裏;誇獎章啟弘雖然不在學校裏讀書,說出來的話、比讀書人說出來的還要在理上。人家從寧江來看朋友,沒有接待就不像話,還不許人住在家裏,不知是哪一家的皇法。我得要出來說一句公道話。這個後院的房子是阿雨的,他來誰都可以住,不要誰的同意,隻要我知道就行了!章少爺;你就不要麻煩了,還拿什麼東西到你那裏去,這不是多事有事,你們就到後麵院子裏去玩玩,我到要看看,誰有戲要唱!

阿雨連忙搖搖手說;沈主任,謝謝你的關心,我與章啟弘已經講好了,阿龍也願意住到那裏去!不是有人不許我與阿龍住在這裏,我們覺得那個地方比這裏方便。沈主任!你有事就忙吧,我們去一下後院。他告訴爺爺在章啟弘的畫店裏很好,你就放心,有功夫也可以去那裏看看。

沈主任對範老爺子說;你到是要說幾句話,你是長輩,主你還是要做。事情做得不在理上,你就不怕街坊四鄰的人說你。還不快些留下人家。沈主任是落得做順水人情,他當然要幫著阿雨說話,知道章啟弘的好處會源源不斷的流進他的口袋。阿雨聽了自己的話心裏也舒服!寧江的小東西,我不過輕輕的敲了他一下,他也從袋子裏拿錢,時不時的孝敬自己。幫範文雄那個東西說話,有什麼好處?別做了三十年的老夢!連噻牙縫的好處都沒有,再說這兩個光鮮的少年郎,一直對自己笑臉相迎,自己看在眼裏心裏也舒服。那個硬頭範文雄不好與他們相比,是個讓人生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