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反駁:"就算關渡的壞心思多,那也不至於直接下毒吧,我雖然也有懷疑,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切實際,至於關穆州,更不可能,他雖然看著冷了點,卻不是個狠毒之人。甚至算是個正人君子,這種有違道德、法律的事他們怎麼會做。"
秦母輕哼一聲,不疾不徐的在座位上坐下,看著自己的指甲,道:"正人君子?我不知道關穆州,僅僅說關家,在官。場上可沒那麼幹淨,關海慶我倒是不了解,早些年在一些風月場所我可看到過李汝因的身影,要我說,他們這一家都不如表麵上正經……"
"可那都是些過去的事了,媽,你怎麼可以……"
"秦晴,我跟你說這麼多,你怎麼一個勁的胳膊肘往外拐?"秦母終於多了些火氣,她瞪著秦晴:"這件事多虧我發現得早,你還想隱瞞我,我告訴你。我必須管,沒得商量!"
秦晴雖然心中對關穆州有怨,但在母親麵前總是忍不住的維護他:"你說了那麼多關家,但做一件事總歸有動機吧,他們有什麼事衝著我們來不就行了,關渡他們討厭的不應該是我麼,為什麼要傷害我爺爺?沒有理由啊?"
秦母挑眉:"你爺爺知道奶奶去世後立馬倒下了,還不準近幾年內辦喜事,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關穆州也好。關渡也好,不管是誰做的,他們的目的便是不想讓你進關家的門,讓你們之間的事一拖再拖。"
不管秦母說什麼,秦晴隻覺得牽強,因為這種事害人,這實在不像她所認識的關家人。
她雖討厭關家人,可起碼的判斷人的能力還是有的,不管母親怎麼在她麵前說,她也有些送不了口。
秦母道:"你剛才說,你明天要去見關穆州?"
秦晴多少生氣,沒回應秦母,不料秦母道:"明天就讓我去見他,讓我看看他到底查出了什麼幺蛾子!"
秦晴看著母親那副厲害精明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發怵。
其實,秦晴有一件塵封許多年的事都沒有說出口過,秦飛也不知道。
二十年前,母親也是從別人那橫插一腳將父親搶來的,說來恥辱,搶來的時候,父親那第一任''相好''已經有了孩子,後來,據說是把孩子打了,不過再後來的事情,秦晴也不得而知了。
這種事秦母自然沒跟秦晴提過,還是秦晴自己從那些老仆人那聽來的,不過這些老仆人悄悄傳的這些小話被秦母發現,秦母立馬開除了那些仆人,秦家關於這些事情的謠言便再沒有發散過。
關渡和秦飛站在病房門外,全身冰冷。
秦飛麵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本來是關渡提議再趁著周末來看看爺爺,兩人買了些東西過來,卻不料卻撞上這樣的事。
關渡站在那兒,許久沒反應過來,直到病房裏有人出來,秦飛才猛的將她一拉。拉到了走廊另一邊,躲過了秦母和秦晴的視線。
"我……"
秦飛想開口,卻不料先接觸到關渡平淡的目光:"你爺爺被下毒了?"
秦飛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到她問:"你知道嗎?"
秦飛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關渡眸中有些嘲諷,不知是自嘲還是嘲諷他,秦飛每次看到關渡這樣的眼神都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雖然自己和關渡已經算和解了,但兩家的問題隻要在這兒,好像就沒有辦法算永遠和解。
他聽到她又問:"你懷疑我嗎?"
秦飛沒反應過來:"什麼?"
關渡像是跟秦飛在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真是每次來醫院都有不一樣的''驚喜''給我。上次逼著我道歉,這次又把下毒的鍋丟給我,我在你們家人的心中到底是有多麼十惡不赦?"
秦飛知道事情似乎不如想象般那麼簡單,連忙道:"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我們不也隻是聽了個片麵嗎?不如找她們問清楚……"
關渡將視線定在秦飛的臉上,嘲諷加深:"誤會?你剛才沒聽清嗎?你媽和你姐姐說我給你爺爺下毒了,這是什麼誤會?這不是汙蔑?不是誹謗?"
見關渡越說越激動,秦飛連忙拉住她手臂:"一定有什麼誤會的,她們也並不是沒有完全懷疑你啊。這件事你等我去問問清楚,先別發脾氣。"
"是,不完全懷疑我,懷疑的還有他。"
關渡提到他,即便沒有說出那三個字,側頭間,眼眶便酸了,這算什麼?
關穆州這些天一點都沒聯係她,她以為他真的生氣了,這麼出來一趟,才知道關穆州是在背鍋呢,憑什麼?
一想到這裏,她心裏就如刀割般難受,懷疑她也就算了,關渡一點都不遮掩的承認,她對秦家就是有過不好的想法,甚至在秦老爺子倒下時,想過''報應''這個詞。
可是關穆州,他那麼好的人,不應該受這樣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