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皇宮
地牢裏的燭火昏暗,鐵樁上用五條粗壯的鐵鏈拴住了一個被血汙浸染的女人。
雖已看不出她的麵容,但她身上的殷紅嫁衣仍然奪目。
死寂和黑暗足以令一個人發瘋,慕容秋的手臂微微動了動,鐵鏈便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地牢的暗門緩緩打開,透出一束刺眼的光線。
慕容秋隻輕輕抬起了頭,就看到了那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慕容妤,齊國第一的美人。
不僅是麵容光鮮亮麗,媚眼天成,更是因為其身姿曼妙,走起路來有一種特殊的醉人姿態。
“慕容妤!”
慕容秋雙手攥緊,發出鐵鏈碰撞的聲音。
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的庶妹,害得她淪落至此!
“姐姐光是聽見腳步就認出了妹妹?”
火光照在慕容妤的臉上,將這個絕世美人的麵孔襯的陰沉醜陋。
“你十三歲的時候為了練會先生教的舞,左腳落了下病根兒,走起路來雖然不顯,但是你的左腳卻踏的比右腳輕多了。”
慕容妤笑得花枝招展:“沒想到姐姐竟還記得這麼多年前的事,那姐姐也該知道,正是先生教的這霓裳羽衣舞,讓皇上對我心存愛慕。”
“隻可惜姐姐雖然天資聰穎,卻不屑於學這小家子氣的東西,也難怪,哪個男人喜歡整天打打殺殺的女人。”
慕容秋抬起頭,銳利陰狠的眼神落在慕容妤身上。
她其實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這個庶妹,以前隻是覺得慕容妤容貌絕美,像是慕容妤生母柳姨娘那樣的女人,卻沒注意到她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可此刻,慕容秋卻不想再與她多說廢話。
她垂眸,聲音冰冷道:“君祁晟呢?讓他來見我!”
慕容妤不滿慕容秋的無動於衷,纖纖玉指在慕容秋的眼睛前左右擺了擺,嗤笑道:“嘖嘖,皇上日理萬機,已經將姐姐的事情交給本宮來管了,如今看來,是不會來見姐姐了。”
慕容妤弓著身子,扣住慕容秋的下巴,說不出的得意。
“姐姐失望了?其實真正失望的是皇上才對,姐姐自十五歲嫁給皇上,現如今已經二十二歲,七年都沒有生育,也難怪皇上另覓新歡。”
慕容秋別過頭,掙脫她的手指,啐了一口:“如果不是五年前圍剿叛亂的南昌侯,我不幸被俘,幾經逃亡差點在馬背上顛簸而死,又怎麼會生不出孩子?”
“他對你是怎麼說的?七年沒有生育?他如何不說在新婚當日,他親口所言,無論日後有何種艱難,永不背棄?!”
慕容妤聽此大笑:“姐姐聰明一世,竟然會相信這樣的話?
你可知在妹妹與皇上在姐姐的房中顛鸞倒鳳時,皇上對妹妹可說了比這還要動聽的話?
也不瞞姐姐,皇上早就有忌憚之意,五年前圍剿叛亂的南昌侯,隻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幌子。
先皇原本要令淮南王君華添去圍剿叛亂,皇上怎麼肯讓這個機會落在別人的手裏?
再三懇請陛下求得了這個機會,而後才利用姐姐和慕容家去圍剿叛亂。”
慕容秋記得,那日君祁晟回來的時候,麵容憔悴,她叫太醫來看,說君祁晟得了嚴重的風寒,幾日內都不能下床。
所以她才不顧懷胎三月,毅然領著一眾慕容族的兵馬代夫圍剿,卻沒想到這竟然是君祁晟故意下的一步棋,料準了她會替他前去立功。
慕容秋不過淒慘地笑了,帝王男人多涼薄,這話果然不虛。
慕容妤見慕容秋麵色不改,於是繼續刺激著:“姐姐不愧是久經沙場,這定力比妹妹預想的還要好,隻是姐姐是否知道,其實那南昌侯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