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又一次被關了起來,這次除了捆仙鎖,水牢外麵多了一層又一層的結界,還有眾多人把守。
最後一個來看白芷的,是梁語涵。她脖子上還帶著血痕,看向白芷的眼神複雜。
“其實起初,我隻是嫉妒你天生小姐命,打在娘胎就和我這種賤民不一樣。”
白芷冷眼瞧她,“這麼多年,我拿你當親姐妹,對你從未有半點不好。”
聞言梁語涵輕笑一聲,“別傻了,我是你父親買回來替你擋劫的,從小你受傷我就疼,你替朝華仙君當雷劫我身上就落疤,我們這樣的關係,做什麼姐妹?”
“我打小就恨你,什麼姐妹,都是騙你的罷了,隻有你這麼傻還真的信。”
梁語涵睫毛顫抖聲音微啞,“下輩子做個聰明人吧,別這麼傻了。”
她的姐妹情,不過就是謀生的手段罷了,也就隻有白芷,會真的對她掏心掏肺。
現如今的白芷,臉色蒼白滿身死氣,梁語涵一時無法將這個女子和初見的大小姐聯係在一起。
她轉身離開,結界再次合上,留給白芷一片陰冷。
第二天正午時,丹心洞子弟被盡數處死,鮮血染紅了大半石階,就連白芷都能聞到血腥氣。
白芷從衣袍裏摸出一個藥瓶,將裏麵的丹藥一次性吞下去。
這藥能讓她在短時間內靈力恢複巔峰時期。
外麵的結界和守衛根本攔不住現在的白芷,她回到房間裏,換上了成親那天的喜服,細致的為自己畫了個妝,唇紅眉黛,唯獨眼睛一潭死水。
很快司馬墨就被驚動了,他看著這幅打扮的白芷,先是一愣,很快又變成了厭煩,“你又要做什麼?”
白芷摸著小腹,眸光有些留戀,“我懷孕了。”
可惜她發現的太晚,也可惜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司馬墨一怔,他下意識向前走了半步,白芷卻在此時抬眼看來。
她說,“但你放心,我不會留下這個孽種。”
孽種。
司馬墨短暫的怔忡愣神都被這兩個字擊散,他冷了神色,“現在住手,本尊還能饒你一回。”
但白芷已經不需要他的繞過。
她以手為刃,當著司馬墨的麵,硬生生破開小腹,將尚未成型的胎兒剖了出來!
濃鬱的血腥氣湧來,司馬墨眼睛都紅了。
可白芷卻似是感覺不到痛意,她慘笑一聲,喜服紅唇襯的她越發鬼魅,“你不是一直想解除血契嗎?我來成全你。”
她劃破掌心,鮮血灑在早就畫好的陣法上,血陣猛地發出一陣紅光,身處陣法中心的白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正常解除血契需夫妻二人共同結陣,單方麵解除會被翻倍反噬,這才是司馬墨一直沒解除的原因。
“司馬墨,我要你永遠記得,你和梁語涵的一切,都是踩在我的屍骨上擁有的!”
她要司馬墨每每看到梁語涵,想到的都是今天的她!
一個孩子一個血契,白芷卻仍覺不夠。
司馬墨意識到了什麼,但已經來不及阻止。
白芷周身靈氣湧動暴漲,在司馬墨眼前自爆靈根!
八根靈骨齊齊爆開,半個朝華山都被靈力波動,恍惚間白芷仿佛看到了初遇司馬墨的場景,那時他年少又瀟灑,卻會在給她捧花的時候紅了耳廓。
現在想想,仿佛是前世的情景。
待光芒過後,隻剩下了一片廢墟。
以及在廢墟中間,了無生氣的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