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白府。
“爹,軒,好好好,攝政王。”
在白城的瞪視下,白子逸不情願的改口道:“攝政王召您進宮做什麼?”
除了捐銀補充國庫,白城想不出別的可能。
白城心知肚明,但麵上卻裝作不知,他當然不能告訴白子逸,這便是自己等待許久的時機。
“去了便知,你安心在家等為父回來。”
“知道了。”
皇宮。
白城被太監領著,一路到了沁柔宮外:“白老爺稍待,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
“勞煩公公。”
那帶路的太監上前通報,在門口等了會,又返回到白城跟前:“白老爺,攝政王有請。”
“好。”
沁柔宮偏殿。
雲景軒坐在案幾前處理著成堆的公文,另一旁的雲千葉也不閑著,時不時打開折子看著。
重要的緊急的放到雲景軒跟前,其他不緊急不重要的,被放到稍遠些的位置。
白城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二人正對著折子商量著什麼。
“草民白城,見過攝政王,見過雲郡王。”
“白叔免禮。”
雲景軒親自上前將白城扶起,白子逸與雲景軒乃是至交,喚一聲白叔倒也未嚐不可。
隻是雲景軒願意這麼稱呼是一回事,但白城卻是萬不能受的。
“攝政王不可,直呼草民名諱便好。”
雲景軒如今雖未正式登基稱帝,但實際卻與真正的一國之主別無二致。
白子逸與雲景軒關係再好,那也是私下裏的交情,若白城受了反而是他不知禮數。
“白叔不必推辭,今日找你前來,其實是有事想要您幫忙。”
雲景軒自然知道白城的心思,但雲景軒本就是有求於人,態度自然要擺好。
“攝政王請講。”
對於雲景軒要說的事,白城其實是清楚的,最近朝廷納捐的動靜弄得實在不小,想不知道也難。
況且,這本就是白城一直在等的時機。白子逸能否同去玲瓏城,全看今日。
兩個時辰後,雲景軒命人將白城送回了府。
“爹,怎麼樣?”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穩重一點。”
白城剛一進門,白子逸便急吼吼的衝了過來:“攝政王答應在隨行名單中加上你。”
“真的?太好了。”
沁柔宮。
“以半副身家換一個隨行空缺,葉,你怎麼看?”
“按說以白城的老練圓滑,不應該做這麼虧本的買賣才是。”
“你也覺得奇怪是吧?”
“嗯,白城堅持讓子逸去玲瓏城,到底是為什麼呢?”
雲千葉有些想不明白,正常人都看得出,此次玲瓏之行絕不簡單,其中的危險顯而易見。
先不說玲瓏城的態度,單是參選人員之間的爭鬥,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畢竟一城之主的誘惑,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白城說,到了玲瓏城子逸或許可以幫到忙。你怎麼看?”
見雲景軒一直沒有開口,雲千葉伸手碰了碰他:“在想什麼?”
“之前城門懸屍案,尹秋在聽風樓查探到一些東西。”
雲景軒一直在想,白城所謂的幫助是什麼:“當時最先提及玲瓏城複出的,是白記的一個夥計。”
“你的意思是……”
“一直以來,白城都對外宣稱白夫人與人私奔,但我讓人查過,發現這件事根本是子虛烏有。”
雲景軒將自己查到的如數說出,當年白城與其夫人的恩愛,在臨安城可謂是傳為佳話。
隻是後來突然有一日,白城對外宣布白夫人同別人私奔,自那之後再沒有人見過她。
“我記得沒錯的話,白夫人出事時,正是玲瓏閉城前後。”
“你是說白夫人與玲瓏城有關?”
雲千葉順著雲景軒的話猜測道,臉上的神色變得有點複雜起來:“所以白城才說,到了玲瓏城,子逸或許能幫到你。”
雲景軒點頭:“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所料不錯的話,白夫人極有可能是蘇滄漓的女兒之一。具體是哪一位,還要等到了玲瓏城才能知曉。”
“如此說來,白夫人極有可能是在當初玲瓏城出事時……”
“應該是。”
“那子逸?”
“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別看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但子逸其實遠比我們看到的聰明。”
“這麼說來,白城願以半副身家換你一個承諾,便是在為子逸安排後路。”
白城納捐的首要條件,便是要雲景軒答應,不論以後如何,都要護白子逸周全。
其次才是前往玲瓏城的名額。
城主府當年滅門一事爭議頗大,雖說玲瓏城一致對外說是天火焚城。
可什麼火能將三百餘人燒的一個不留?這個說辭顯然經不住推敲。
而能出手滅掉蘇府一門,又讓堂堂一城之主如此避諱,顯然對方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