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傳來的昏黃的光亮和聲響讓如玉和如蓮不由得加快腳步向街邊衝去。一邊往前跑如蓮一邊不放心的向身後張望——雖然竹竿的一條腿不能動雙手也被綁了,也怕他萬一突然手腳都恢複了自由追上來。
“哎呦!”
“哎呦!”
兩聲呼痛聲同時響起。
邊跑邊回頭張望的如蓮隻覺得突然撞到什麼,來不及護住身上背著的小女孩便雙雙摔倒下去,不過摔倒後的如蓮除了感覺一隻膝蓋有些生疼並沒有其他哪裏不舒服——身下軟軟的、暖暖的,絲毫沒有石板路的冷硬感覺。
看到如蓮摔倒,如玉及時收住了腳步避免了上演“疊羅漢”。
一個華麗的車隊正在落石鎮上緩緩前行,每輛車旁都有騎馬的護衛跟隨。如蓮撞倒在地的正是第二輛車旁的一個裙裝女子,女子此時伏倒在地上吃痛的輕聲呻吟著,而女子身上赫然壓著如蓮和她背上所背的小女孩。
隨著倒在地上的兩人的呼痛聲和車子旁另一個手提燈籠的裙裝女子的驚喝聲,呼喇喇一下子便有七八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把如玉姐妹圍住,虎視眈眈的看著如玉和如蓮。
圍著的眾男子都把手按在腰間,其中一個似是領頭的,眼中閃著精光喝問如玉二人:“什麼人?”
姐妹倆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架勢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兩人忘了回答隻是不迭聲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車隊已經停了下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從車廂裏探身盯著如玉姐妹和兩個昏睡不醒的人兒看了又看。
少年不過十五歲的樣子,一身華服加上冷峻的麵容讓人不由得要敬而遠之。圍著的幾人見少年出來都自覺的讓到兩邊低垂著目光沒人說話。
少年審視一番後冷冷的開口:“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衝撞車隊?是不是欲行不軌?”
周圍的人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死死盯著如玉幾人。如玉和如蓮滿臉惶恐,如蓮還躺在地上女子的身上,不是她忘了起身而是她不敢動——她稍有輕微的動作圍著的幾個人便目露凶光逼視著她,像要殺了她一般。
地上的女子不再哼哼了,看她咬牙強忍著痛的樣子也應該是不敢出聲而已。如玉和如蓮都驚慌失措,麵對少年的質問,兩人喃喃道:“不軌?···沒有,沒有不軌。”
少年的不悅和惱怒明顯的寫在了臉上,代替了剛才的冷漠和狠厲,一身貴氣的他依然透著幾分稚嫩。
就在少年要再次開口時,後麵車上下來一個女子行到眾人麵前。女子對少年行了一禮:“公子,夫人使奴婢前來看看車子為何停下了?”
少年瞪著地上的如蓮恨恨的出聲:“都是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突然衝出來撞到了我們的人。”
少年說完看向前來問話的少女:“母親現在如何?可好些?”少年話裏是滿滿的擔憂。
少女微微一福:“夫人這會兒燒退了不少,不過又全身發抖個不停,顧太···顧大夫正在為夫人診視。”少女一頓,繼續問道:“不知她們為何衝撞到萍兒。”
少女口中的萍兒正是被如蓮撞倒在地的女子。萍兒此時感覺全身又冷又痛,不過眼下的情形主子沒有發話她是半個字也不敢說更不敢起身來,雖然難受她也隻得咬牙強忍著。
少年擔心母親的安危,沒有說話,而少女也是看向一旁的眾人問的這話。
還是那個領頭的答的話:“琴音姑娘,剛才已問過了這兩人,不過她們卻什麼也沒有說。”
琴音聽完點了點頭,看到如玉和如蓮滿臉的驚慌應該是被嚇到了。
琴音又對著少年一福:“公子,可否讓奴婢問她們一二?”
少年嫌惡的看了一眼如玉姐妹:兩個瞎了眼的東西居然這個時候衝出來,要是母親因此耽擱了治療有個一二,就是砍了她們的腦袋也難解恨。少年撇過頭去悶悶的“嗯”了一聲,黑夜掩住了眼底的那絲狠戾。
琴音示意一旁站著手提燈籠的少女:“倩兒,扶兩位妹妹和萍兒起來吧。”
沒等倩兒伸手,如蓮已經自己起身站起來了。如蓮揉了揉疼痛的膝蓋再拍了拍衣服,然後躬身把救出來的小姑娘往背上扶。
琴音這時才注意到暈迷不醒的小女孩,以為她是因為剛才摔倒昏過去,於是琴音親自上前幫忙把小女孩扶到如蓮背上,倩兒看到琴音動手相扶也顧不得先扶萍兒搶過去幫忙。如玉因為背上還背著小紅,所以她隻是在一邊看著。
萍兒撐起身子坐起來,在倩兒相扶下離開了冰冷的地麵勉強站住——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而且地麵又冷又硬,萍兒有些微微發抖。
扶起了三人,琴音才又開口:“這位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摔倒受了傷?”琴音問的是如蓮背著的小姑娘。
琴音的一番輕言細語讓如玉和如蓮從驚恐中慢慢平複下來——剛才圍著她們的幾個大漢的架勢和神情讓剛剛從虎口脫險的姐妹倆受驚不小,不要說這番架勢就是這一幹人的排場姐妹倆也是第一次見(除了如玉前世電視裏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