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問：“這麼美好的地方為什麼還會無聊？”
小夏說：“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太完美了，人類知道了一切，這就讓他們缺乏了探索精神。我們那邊的人類很早之前就已經活在一個已知的世界中。秦哥你想想，當你生活在一個無所不知的世界時，你任何的娛樂方式對你來說都是無效的，因為你所有的快樂都體驗過了，沒有負麵情緒，沒有未知，沒有探索，我覺得那樣的世界……”
“已經死掉了……”暮哥說。
“對，我們那邊的人類已經死了。”小夏點點頭：“隻是還活著而已。”
好深奧的哲學概念啊。
“所以我試著讓人類重新‘活’起來。這麼一說，我大概就是我們世界的‘黑客帝國’的大反派了吧。”
“你……把你們世界的人類趕出虛擬世界了？”
小夏低下頭：“還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如果銀老爺沒有及時出現的話，我……說不定已經毀了那個世界的所有人類的共同夢想。不過，我不覺得那是人類的共同夢想，他們隻是已經忘了‘生存’的概念而已。”
銀老爺不愧是造物主啊。
“秦哥，暮哥，你們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倒是暮哥先開了口說：“嗯，你做錯了。你們世界的人既然能進入虛擬世界，那麼想當然，也能從虛擬世界中走出來。但是他們並沒有，你可以說他們已經‘死’了，但是，那都隻是他們的選擇，你無權幹擾別人的選擇。我覺得吧，你既然想要重新‘活’起來，那麼在你的那個世界中，也一定存在其他這樣的人。你沒有必要讓全人類都活著，你隻需要找出和你有同樣想法的人就行了。你在現實，而他們在虛擬，你們其實並不幹擾對方，你沒有這樣的必要。”
“對。”這時候，呂朋友也操著那口濃鬱的東北腔說道：“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選擇，或許有人喜歡獨自一人活在虛擬的世界，或許有人喜歡獨自一人活在現實的世界，或許有人兩個世界都不想呆著。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選擇，而你不應該幹擾別人，因為別人的生存並不幹擾你的思想和活法，你可以選擇，他們也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權。”
“貓會說話？”小夏愣住呢。
“看上去是隻貓而已，這隻是我的形態，正如你的形態是人，暮哥的形態是仙，秦文新的形態是個智障一樣。”
“喂！幹嘛罵我！”
“哈哈，我畢生所追求的，原來神仙的世界也是個無聊的世界啊。”暮哥說：“還好我能遇到銀老爺。”說著，暮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對我說，你這樣做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影響。就算有，全人類都會竭盡全力重新回到這裏。那時候我就問了，我問我應該怎麼做，要怎麼做才好？他沒有說答案，他讓我去找你，說你會把答案帶給我。”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問。
“畢竟你是個智障嘛。”呂朋友說。
“……”
這一整個晚上小夏都坐在院子裏打坐。依照他的說法，是感受月亮感受風，可在現實世界生活了那麼久的我，隻想感受虛擬世界的虛擬女朋友。一想到隻要改改數值，我就能擁有無數個女朋友，我就嘿嘿嘿！
那天晚上陪他打坐了一晚上的，還有仙人暮哥。
暮哥和小夏聊了很多。曾經的他也作為過一個邪教主腦，後來因為一係列的原因，被後生奉上“邪帝”的稱呼。這一稱呼可比任何英雄都要有名。畢竟英雄有很多，他們的宿敵也有很多，但“邪帝”隻有一個，並且是所有英雄都要討伐的對象。比是誰誰誰的宿敵，要強太多了。
我數了一下，“邪帝”、“軍火女王”，以及“電子世界毀滅者”？不，這個稱呼太那個了，要不就把小夏歸類為“滅世魔童”？反正小夏個子不高，長得又像女生。那麼呂朋友又有什麼屌炸逆天的反派稱呼呢？它曾經說過自己是名老師。難不成在它的世界，老師是一種邪惡的稱呼？
總不能叫它“貓之煉金術師”吧？
對了，說道這個新來的“滅世魔童”，盡管他對虛擬世界的運算法則了如指掌，對那他卻對當代電腦幾乎一竅不通。這麼說其實不無道理，換個角度想想，我們的語言文學進化了好幾千年了，從那時候的“之乎者也”到現在的“嗯啊哦呀”，所改變的地方可不止是一點點。這時候要是突然間把你丟掉遠古時期，你能跟那時候的古代人交流文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