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說,我也不能讓你知道我的決心,知道我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喜歡你、愛你的。”
“所以,我愛你,自私地愛你。就算我是獸人,就算現在戰|爭或許要開啟,也要和你結婚。”
“我愛你,純粹地愛你。我想做的、要做的一切,剖開至內心,全都是你。摘下一朵花是因為你,多喜歡了一天太陽是因為你,對人更溫柔、更冷漠……也全是因為你。”
“我會因為你變得更好,我還會因為你變得更壞。”
格萊尼斯與肖源分開一點,卻依舊身體相接,他用雙手捧著肖源的臉,就像捧著一個彩色輕薄的肥皂泡,“我的一生已經走完一些部分了,所以不能說,我的一生會和你在一起。但我在此發誓,”他牽起肖源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不管我還存在與否,剩下的人生裏,這裏再沒有地方可以盛下別的東西。”
“我就是這樣愛你,發誓這樣愛你。”
肖源與他目光相接,過了會兒咧嘴笑得十分開心,“你啊,”他撲過去搓格萊尼斯的卷毛,“還是個小孩子。”但真論起笑起來的樣子,倒是他現在更像是幼兒園裏看見陽光下輕柔浮動的肥皂泡、紙飛機的小孩子。
格萊尼斯翻了個不甚認真的白眼,臉上卻依舊帶著笑,“那現在就隻剩下借的東西了。”
“這個就交給我吧。”肖源拍胸脯。
“我想像我們這樣,一天辦兩場婚禮,再過一個月再辦一場的夫夫,別的地方都找不出來了吧?”肖源禁不住笑了笑。
“這樣才說明我們特殊。”格萊尼斯不滿。
“是是,怎麼能不特殊呢?”肖源憋笑,“世界第一可愛的哈士奇,和世界第一全能的小草精。”
“那你借的東西是什麼?”
“保密。”肖源伸手在唇邊輕“噓”了一下,“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
當把婚禮的一切準備妥當,專心等待晚上主人婚禮的仆人們,絕不會想到,在他們離開教堂後不久,他們精心準備了半個月的教堂裏,就溜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小草精從窗戶的間隙裏鑽過去,又轉身拚命地拉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嗨呀!”小草精抱怨的聲音又小又尖,像個不過幾歲大的熊孩子,“你怎麼突然變這麼胖呀!”
“嗚!”窗外正在努力把自己擠進眼前縫隙的“哈士奇”委屈地嗚咽了一聲。
上個月還躺我肚皮上癡漢地流口水,說胖胖的小奶狗軟和,真喜歡,這個月就嫌我胖了?我這個媳婦怎麼肥四?還沒正式進入婚姻墳墓呢,這就暴露原型了?
等這隻威風凜凜的狼(格萊尼斯自稱)終於進入教堂的時候,小草精已經自個兒跑到洗禮台麵前了。
“嗚。”他緩步走到小草精的身後。
肖源拍拍他的鼻子,示意他往前看。
“嗚!”
肖源滿意地笑了笑,他撿起麵前最小的一個花環放在自己頭上,轉身對格萊尼斯燦爛一笑,“借來的東西,也有了。”
這還不是一般的借。
這是肖源在“植物八卦群”裏再三保證、承諾,才向這些植物們“借來”的花朵。
麵前還剩下三個大小不一的花環,都是花期最繁盛時開放的花朵,每一朵花瓣上都毫無損傷,隻有花香的馥鬱與凝結的星點露水。它們與青翠的藤蔓完美地交融在一起,不僅是一個花環,還是一個個花朵構成的王冠。
肖源費力舉起一個,卻笑著示意小奶狗低頭。
“希望你的夜晚一直被我的星星點亮,希望你的人生始終有我的陪伴支持。”他說,“希望國王陛下取下堅硬的黃金王冠,戴上花朵的王冠,變成拇指王子的公主殿下。”
格萊尼斯低頭,自己主動往上一靠,讓花冠落在自己的頭頂。他輕輕用鼻尖碰了碰嬌小的小草精,耳朵往後貼緊,而尾巴低垂——這是一匹狼的主動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