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源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一隻不過手指長的拇指猴藏在樹枝間，個頭非常嬌小，全身都毛絨絨的，睜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機敏卻親和地看著他。
肖源露出了幾分笑意，試探地向它伸出了手。
“嘰！”在被他碰到之前，就仿佛標本似的一動不動的狨猴輕叫一聲，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看來這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肖源又往前走了幾步，途中遇見了不少個頭都不算大的動物：抱著鬆果，露出一臉“震驚！”的鬆鼠；表情特別呆萌，仿佛隨時隨地都在思考“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荷蘭豬；背上的刺還沒有長堅硬，全身都粉紅色的小刺蝟……
這些被係統都列為了可能選項的小動物紛紛逃開了肖源的示好。隨著這十幾種動物越來越少，肖源不得不走向小溪的方向，寄最後的希望於什麼小魚小蝦之類的。
肖源撩起褲腿，向水中邁出了一步。
“咕咕。”
一個小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了出來。
肖源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咕咕！”
岸上，一隻還不到手指長的小兔子正趴在一塊圓溜溜的石頭上憤怒地拍腳掌：
不、不會吧……
曾經的鋼鐵直男、一直自以為的真男人，拒絕這個過於軟萌的選擇。
這隻兔子仿佛還是個暴脾氣，一見他還不過來，就直接主動地撲了過來，“咕咕！”
一陣白光閃過——
肖源懵懵懂懂地，再一次回到格萊尼斯的世界裏——手上抱著一隻和他一樣懵逼臉中的奶兔。
？？？
格萊尼斯扭頭，肩膀肉眼可見地顫動了幾下。
肖源頓時好氣，“笑什麼？！沒有見過兔子的嗎？”
雖然說是一隻似乎平平無奇的兔子，但肖源懷裏的這隻兔子未免也和主人太過相似了。
這隻兔子個頭還很小，大概才幾周大，耳朵圓圓小小的。但真正連格萊尼斯的笑點都戳中了的，卻是它全身純白的皮毛上，卻隻有眼睛和耳朵那兒是黑色，仿佛熊貓似的，天生自帶倆巨大的黑眼圈。而係統的判斷一如既往得幾乎不會出錯。
不管是特別容易暴躁的壞脾氣，或者是仿佛眼前就算是獅子也敢衝對方呲牙的“超凶！”眼神，還是生一會兒氣、蹬一會兒腿，又軟萌萌地鑽進肖源手心裏蹭蹭的軟和樣子，這隻兔子都和肖源平常時而爆爆龍、時而體貼溫和的狀態十分相像。
格萊尼斯半晌才忍住笑意，說道：“如果在現實中，你也是真正這般的向導就好了。”
“幹嘛？”肖源狐疑地眯起眼，“想找別的向導了？”
格萊尼斯搖搖頭，輕笑一聲。他舉起手，打了個響指。
一隻已經大約一歲大的狼從遠處，向他們奔跑了過來。
肖源睜大了眼睛，“這就是……”
“我真正的量子獸。”格萊尼斯說道。
那隻還算不得成熟的狼如今體型還不算很大，卻已有了以後威風的征兆。
“它並非我過去在這個虛擬世界裏選擇的量子獸。”格萊尼斯看出了肖源眼中的疑惑，解釋道，“在當時離開邊境以前，我就已經讓它擁有了虛擬世界的正式身份。”
“可是，係統不會把它當做沒有主人的量子獸強行帶回嗎？”
“當年和我一起離開埃忒爾的，還有過去我的一個朋友。”在說起這個時，格萊尼斯的眼睛黯淡了許多，“他被係統認定為‘失蹤人士’。”
“我借用了他的身份。”格萊尼斯道，“並借此把它留在邊境。”他用手揉了揉他身下的狼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