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們的船長也不能解答。他轉頭，讓船藏在臨近的一個海島上，而自己卻淌過一條淺灣，來到了鄰島的海盜街上。
“我依然沒有發現你有什麼值得我繼續養下去的理由。”格萊尼斯拿著女巫的匕首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一邊衝玻璃罐裏的小草精挑了挑眉。
肖源心驚膽戰地看著不斷被剝下來的蘋果皮，隻覺得那就是下一個自己。他咽了咽口水，舉起一隻小手掌，示意投降，“你、你想不想要女巫的東西？”
格萊尼斯手上的動作隻是微微一頓，又很快恢複尋常，“哦？”
“我知道怎麼去。”肖源緊張兮兮地說，“我還看到了她用很多奇怪東西的方法和用途。”
格萊尼斯緩緩地眨了眨眼，依然笑得溫和卻瘮人，“對我而言，還不夠。”
小草精苦著臉，“那你想要什麼？”
“錢。”格萊尼斯言簡意賅。
“很多很多。”
小草精撇了撇嘴，想了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那女巫也有。”
“房間裏有幾十箱金幣和寶石。”他想了想，“她還有一個石頭做的小青蛙，念咒語後，摸一下腦袋，就會張開老大的嘴巴，吐著一大堆錢。”
“這麼說，咒語你也記得？”
小草精連忙點頭。
格萊尼斯看了他一會兒，冰冷的雙眼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直到小草精都快冒冷汗了，他才輕輕地笑了起來，“那麼，下一次你便帶我去吧。不過……”他別有深意地頓了頓，一邊用刀在蘋果上雕刻出了一個骷髏的形狀，一邊用輕柔的語氣笑道，“如果你騙了我，我就會像對待青蛙那樣，把你四肢釘在木板上，從脖子開始下刀，一寸一寸地剝了你的皮，再串到鋼棍上烤了。”
“你明白了嗎？”
小草精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兒都站不穩了，他連忙點頭如搗蒜，“不不不騙你……”
正在此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格萊尼斯打開了窗戶，望著窗外黑夜中的海麵，難得地皺起了眉。
“怪物！”
窗外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
“怪物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很快敲響了格萊尼斯的房間門，用極盡驚恐的聲音焦慮請求，“它來了！它來了！格萊尼斯！”
格萊尼斯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在經過放小草精的桌子上時，順手用一塊手帕把玻璃瓶遮掩住。他打開了門，麵上又是那副眼神冷漠的笑容，“不過是一群發育不全的人魚罷了。”
不待對方開口，他就如蛇類嘶鳴般柔聲道：“用火、用油、用毒……你們解決過鯨了，卻連這樣一群怪魚也處理不好不成？”
“人魚？”對方顯然十分驚訝，“可是——”
“要我出手也可以。”格萊尼斯輕聲道，“不過，你們想好了這一次的報酬了嗎？”
來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去告訴他們。”
格萊尼斯關上了門，又走了過來，把小草精的玻璃瓶拎到了手上，走到窗邊。單從聲音裏倒是聽不出來他的情緒如何，“我想這次襲擊與你無關吧？這群怪物，可從未來過岸上。”
小草精莫名其妙。他不過是女巫的一個試驗品，到最後那天也沒看出有什麼變化，再怎樣也不會指使人魚來抓他回去吧？但是……小草精清了清嗓子，細聲細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嘛。”他看了眼格萊尼斯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抬高了自己的身價，“看來我還挺重要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