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尼斯轉頭衝他展顏一笑,“是嗎?那我就更不能輕易放走你了。”
小草精好聲好氣地和他打著商量,“那你能不能給我換個住的地方呀?”他對了對手指,“你看,我都很乖,不會亂跑的。”
格萊尼斯舉高了瓶子,與他平視了一眼,“不。”他笑著道。
你快別笑了!小草精氣得不行。
格萊尼斯反而又輕笑兩聲,他望著窗外越漸凶猛的火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了窗戶的插栓。
“宜早不宜遲。”格萊尼斯一腳踏在窗台上,把小草精塞進了上衣口袋,“就今晚出發吧。”他迎風微笑,徑直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不不不!”他的口袋裏傳來一連串小聲的抗議,就像有個小孩子在說話似的,“我不去我不去!我暈船!”他的抗議沒有得到絲毫回複。
關於格萊尼斯,每個對海盜稍有了解的人都各有說法。
有人說他是沒落後被人追殺的貴族;有人說他是上任神官的後代;也有人說,他與魔鬼做過交易,從刀山火海中爬出,扯開身上自己血染就的殼,轉身就把惡魔吞吃入肚。但不管是哪一種說法,所有的海盜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
永遠、永遠不要和這個男人正麵對抗。
格萊尼斯所擁有的力量不是人類能擁有的東西。不管在過去,他做了什麼、或用了什麼才換來這些力量,目前既定的事實隻剩下了一個:那些如同傳說中最可怖的巫術的能力,足以讓每一個不甘而上的人慘敗而歸。
在幸運的情況下,也就是格萊尼斯還依然露著那份假笑的時候,他們或許還能活下來——即使身體已經缺少了哪一部分,但海盜從不在乎這些。但如果罕見的情況下,你恰好遇上了他臉上沒有笑容的時候,那麼很可惜,人們或許隻能在某個海峽之間偶爾撿到你身體的一部分。最糟的情況,是格萊尼斯不僅沒有假笑,還特別閑的時候。
過去有這麼一個人恰好有這份史上最差勁的運氣。
下一個星期的時候,所有經過一處海盜必經之地的人,都看見了那家夥被吊在最顯眼的地方,隻剩下一副明顯飽受折磨的皮包骨模樣的身體。
他被吊著,腹部大開,裏頭空無一物,烏鴉在中築巢。卻還在對每一個經過的船隻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救救我!”
自那以後,即使窮凶惡極如海盜,也再沒有人敢招惹格萊尼斯。
但現在,大副悄悄地後退了幾步,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在打顫。其他的船員更是低伏身體,恨不得連呼吸都不要發出丁點聲音。
當年在那人找上門來放完一通屁話之後,格萊尼斯的臉上就是這樣一副平靜異常的表情。
現在格萊尼斯正這樣漠然地俯視著甲板上不|著|一|縷的男人,抱著手輕笑了一聲,“怎麼?原來,你還是個人類?”
肖源從甲板上艱難地坐了起來,環視一圈,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一艘全是海盜的海盜船上。
他咽了咽口水,舉高雙手:“我可以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咳……發現有小天使在質疑小草精的大小……那應需求就讓小草精長大一點好了!(等等
現在,我們的小草精是這麼大——
(app和wap應該看不見圖,就是《借東西的小人阿莉埃蒂》裏的借物族那麼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