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位與皇室(的懸賞)關係最密切的海盜船長,熱衷於觀看各種猛獸的角鬥,最好在此過程中血肉橫飛的那種。還有一位專打劫越洋商船的,平日最愛聽個小曲兒,在海上不能讓女人上船,他就訓練鸚鵡學舌。但說起最古怪的一種,還當屬格萊尼斯那份特別挑剔的貴族風範。
私下裏有人諷刺他就和個女人似的,在海上也要專門一間衣物間來決定每天的衣物與鞋子,早中晚各有一套常備的小禮服,船上的廚房裏還綁架了不少貴族的廚子,人海盜吃的是海魚串棍燒烤,他吃的是鮮魚刺身配魚子醬。
——不,有人反駁。我們海盜的女人也沒有這麼娘炮的,甚至那座離海盜最近的邊緣城市的城主活得也沒這麼精致。
這位正兒八經,常年生活在海上橫行霸道的海盜船長,每天過的可是國王的生活。
真滴牛批=。=
當然,生活樸實,覺得做海盜就應該大口吃肉、喝酒,搶最多的金幣,日最多的女人,殺最多的皇家軍,的普通海盜們,由於時代的落後與知識的匱乏,並不能很好地形容這樣一個神奇的男子。如果是肖源知情,就能為他們充分提供一個準確的愛好:
“小仙男”。
肖源抱著桅杆,眼睜睜地看著格萊尼斯一邊飲茶,一邊縱享海上風光,再時不時往自己嘴裏塞個小餅幹的模樣,心裏實在有些一言難盡。
“你到底是找我來給他治什麼病的啊?”肖源滿腦子問號,“公主病嗎?”
係統深感欣慰,“您很有天賦。”
肖源:“……”
公主病怎麼治啊???肖源低聲下氣地和係統打商量,“公主病什麼的,不就是個人選擇嗎?他活得娘炮唧唧,還是十分糙漢,我一個陌生人幹嘛要管呢?”
“不不。”係統道,“您的目標的嚴重程度很高。”
用不著係統舉例了。大副匆匆帶了幾個人過來,兩個壯漢牢牢鉗製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後者看格萊尼斯的眼神就仿佛淬了毒。
“……就是他。”大副含糊不清地解釋了一句。
格萊尼斯依舊態度和緩地喝著他今天的這杯下午茶,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神堪稱溫柔。
“怪物!惡魔!瘋子!”這個似乎不屬於船員的男人用自己的語言衝格萊尼斯唾罵道。
係統自帶的翻譯器足夠讓肖源與所有世界的人群進行交流。格萊尼斯專門往肖源的方向望了一眼,露出一個不知如何描述的古怪笑容。
在大副的驚訝眼神下,格萊尼斯問男人,“我對你做了什麼?”一如既往從語氣與表情裏看不出情緒。
“你殺了我的表哥!”男人麵目猙獰道,“你把他吊在了那裏!”
“是你。”格萊尼斯反而咧開了更大的笑容。他又往肖源的方向看了一眼。
肖源慌張地一抖。昨晚的時候,他是好說好歹地才說服了格萊尼斯自己是女巫詛咒後才變成小草精的,還再一次說了不少女巫珍藏的寶貝,真是在拚命地證明自己的價值。
而在他說完之後,格萊尼斯雖然收回了那個瘮人的眼神,但又很快笑著和他說了一個“故事”:
他是怎麼把一個欺騙他、背叛他的人,掏空了肚子,變成了活著的鳥巢的。
直把肖源恐嚇得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
“讓我想想怎麼處置你。”格萊尼斯慢條斯理地在杯口上敲了敲茶勺,像是正在認真考慮似的,他再度抬眸時笑了笑,“不如就送你與你的表哥作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