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揪住崇爺的真絲睡衣,腦袋紮在他腋下,像隻避險的鴕鳥。
不管了,隻要能躲過一頓揍,已經顧不上什麼體麵。
黑臉男人的腳步聲停下,我背上的衣服被拎了起來。
“少恭!”崇爺在嗬斥,“別嚇到她!”
“二哥,我答應你不對她動手,但是你必須讓我跟她單獨談談。”男人的聲音裏有強壓的怒火。
——跟他單獨談談?憑什麼?
動不動就要罵女人、打女人的家夥,誰敢跟他單獨接觸!
等等!聽他管崇爺叫“二哥”,難不成他們是兄弟?
一個溫文爾雅,一個窮凶極惡,這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簡直天地之別!
我決定把寶全部押在溫文爾雅的哥哥身上,遂,甕聲甕氣低呼,“崇爺,我不要——”
崇爺一隻手抱著我,另一隻手在幫我解圍,試圖掰開弟弟的手指。
“少恭,你鬆開她好不好?”溫聲不再,有點發急。
暴戾男人依舊不肯鬆手,“二哥,你我之間的兄弟情誼難道要因為一個女人而終結嗎?”
暈死,這麼快就把矛盾升級,莫不是逼崇爺倒戈麼!
情急之下,我撒嬌似的軟聲求助,“崇爺,救救我——”
不待崇爺回應,惡男宛若醒獅般咆哮起來,“駱心,你特麼少給我裝模作樣!”
洛欣?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我恍然想起,狄風跟我提起過,“西海主宰者”所尋找的女孩就叫洛欣。
唔……,難怪剛剛覺得惡男有點眼熟,原來他是那個富豪蔣少恭。
隻不過半張臉上多了微髯,再加上屋子裏光線不是太亮,一時間沒認出來。
“崇爺,我不是洛欣——,救救我,別讓他帶我走——”管不了那麼多,我繼續求助。
“少恭,你嚇壞她了!”崇爺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寒涼。
惡男驀然鬆開我背上的衣服,“二哥,你什麼意思?”
聲音很冷,暗含不滿。
崇爺輕撫我的後背,淡聲回道,“小東西現在是我的人,就是這個意思。”
我仿佛找到了靠山,不停點頭,“嗯嗯嗯……”
“你的人?”惡男寒聲質疑,“誰能證明她是你的人?”
“我,我能證明!”我鑽出崇爺的懷抱,扭頭看向床畔的男人,“我能證明我是他的人!”
他眯起寒眸,咬著後槽牙逼問,“你怎麼證明?”
我扁扁嘴巴,“你想要什麼樣的證明?”
——隻要能讓我擺脫惡男的魔爪,怎麼都行。
他卻沒有說出答案,而是歪著腦袋看我,滿目探詢。
就在這時,崇爺溫聲呼喚,“沁兒,吻我,證明給他看!”
“你敢——”惡男咬牙切齒地朝我吼出兩個字。
說實話,如果他不這樣說,我或許真就不敢。
但衝他這個態度,嗬嗬,姑奶奶豁出去了!
兩個梨渦倏然盛滿了笑意,我優雅轉身,摟住崇爺的脖子,把嘴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本想來個蜻蜓點水淺淺啄就成了,誰知崇爺卻伸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天崩地裂深吻起來。
屋子裏有什麼東西在響,劈裏啪啦,哐哐當當,熱鬧得仿佛是在拆房子。
崇爺根本不在乎那些,隻管抱著我,或溫柔或霸道地吻啄。
直到我缺氧之後七葷八素地癱在他的胸口,方發覺周遭已經安靜下來。
“他走了……”崇爺摸摸我的頭發,指間纏滿了嬌縱。
我趕忙起身,摣手打量著他,“你、你的腰傷……”
無意間睨見真絲睡衣上布滿了褶皺,全都拜我抓搓所賜。
他深深地抿了下嘴唇,搖頭,“無礙的。就算傷勢加重也值得!”
這句話提醒了我,剛剛跟自己的“債主”打了啵兒。
咳,因為緊張,居然沒有嚐出什麼味兒來,失敗!
到底是一次破天荒的親密接觸,羞赧在所難免。
我轉身背對著他,卻望見了滿地狼藉。
惡男砸壞了好多東西,連桌椅都沒能幸免,足見憤怒之至。
“謝謝崇爺出手相助。害你們兄弟之間生出嫌隙,真的很抱歉……”我咕噥著。
不知道是不是說錯話了,他忽然沉默起來。
好一會,才開口發問,“你確定不認識少恭?”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在電視上和雜誌上見到過……”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輕笑。
大手襲上我的後背,輕拂著,“小東西,有沒有人說你真的很可愛?”
我一點點挪著、轉著,跟男人麵對麵,“你弟弟他,會不會再找我麻煩……”
崇爺抬手幫我整理頭發,“別怕,他人不壞,就是脾氣暴躁了點。現在已經證明你是……我的人,他不會亂來的。”
見我還有些心神不定,他又說道,“隻要我在你身邊,少恭就不敢對你怎樣。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