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戴俏覺得眼熟的是個高瘦的男孩,年紀跟她差不多大。
聽他直呼屹哥的名號,她心裏有點不舒服。
“你找蔣先生有什麼事?”戴俏站在距其五六米遠的地方,淡然問道。
男孩忽然變得倨傲,歪著腦袋發問,“你是誰?蔣屹尊的女兒嗎?”
潛台詞: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過問我找他的事由?
戴俏輕扯唇角,微微昂頭,“不,我不是他女兒,我是他的女朋友。”
本來想說“我是他未婚妻”的,覺得有點名不副實,就退了一步。
男孩聽了,表情更加囂狂,鄙夷地撇撇嘴,“女朋友?他得比你大上十幾二十歲吧?確切說,他應該是你的金主才對。”
戴俏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她發現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暗色,好似……受到了傷害。
心懷善意,她眯起了笑眼,“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他管我吃,管我住,還管我上學,也算是金主。”
“賤貨!”男孩忽然惡毒地罵了一聲。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最好把嘴巴放幹淨點!”戴俏不客氣地回懟。
沒想到,對方聽完之後居然弓著兩條長長的胳膊撲了過來。
這會兒司機已經開著車子去了車庫,戴俏勢單力孤。
她深知跑也沒用,便微微側頭,雙臂交叉擋在了額前。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餘光忽然瞟見一隻大腳從旁邊彈出來,狠狠地揣在了男孩的腰上。
高瘦的身影直通通地往一旁摔去。
就在男孩倒地的同時,一條修長的手臂裹住了戴俏的身體。
旋即,久違的男聲在她耳際回響,“小家夥兒,別怕,沒人敢傷害你!”
不用看臉,她已經聽出是宮雲澤的聲音。
下意識掙脫他的擁抱,她挪開好幾步才站穩。
他卻緊跟著立在了她的麵前。
“嚇壞了吧?”一臉關切。
戴俏搖搖頭,看向摔得不輕的男孩,忍不住詢問,“喂,你還好嗎?”
男孩沒理她。
“他要襲擊你,你還關心他的死活做什麼?”宮雲澤略有不快。
戴俏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那男孩指名道姓要找屹哥,就憑這個,她也得客氣點。
不過,男孩一點也不領她的情。
他趔趔趄趄地站起來,用仇恨的目光瞪著她,“你不是被蔣屹尊包了麼?幹嘛又勾搭別人?”
“哎你說什麼鬼話呐?啊?”宮雲澤又要上去動手。
戴俏趕緊抓住他的衣襟,“你別衝動……”
男孩往這邊啐了口唾沫,再罵,“賤貨!”
就在宮雲澤準備掙脫戴俏、上前狠狠教訓男孩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大門口。
三人一齊望過去,隻見蔣屹尊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的目光最初是落在女孩身上的,緊跟著又看向被她扯住衣襟的宮雲澤。
頃刻間,眼中的煞氣一覽無餘。
“屹哥!”戴俏鬆開宮雲澤,小跑著奔向男人。
轉眼被他牢牢地圈在了臂彎裏。
下一秒,他就當著兩個男孩的麵,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是宣示主權。
她懂。
一個淺淺的吻,足矣。
隨後,他離開她的唇,低聲喃問,“俏,這是什麼狀況?”
她便把下車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蔣屹尊聽完,看向宮雲澤,“沒你的事兒了,可以走了。”
宮雲澤黑著臉,睨了一眼戴俏,然後對蔣屹尊怒目而視,“喜歡她就要保護她,而不是隨便親親抱抱就夠了。”
說完,扭頭走掉。
蔣屹尊攬著戴俏的腰,來到那個男孩跟前。
“小子,你找我有什麼事?”語氣不善。
男孩倔強地揚起清瘦的麵頰,“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談談。”
蔣屹尊冷眼瞟了瞟,摟著俏俏往院內走去,“那就跟上來吧!”
進了主樓,男孩被人帶去了二樓的單獨會客室。
蔣屹尊則陪俏俏回到三樓臥房,進門不說話,先接吻。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潤唇,隻等著親親她呢!
誰料一下車就看見宮雲澤那個煞風景的家夥,隻覺得天靈蓋都在燃燒。
念在他幫了俏俏,趕走便是,多說一句都覺得煩。
不過,再躁的心情都能被女孩的嬌嫩雙唇給安撫好。
吻過之後,蔣屹尊又回到了沉穩的狀態。
“你先歇著,我去打發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後就回來陪你!”說罷,捏捏女孩的美頰,快速下樓。
會客室內,男孩正百無聊賴地用指頭蘸了茶汁,在桌子上亂畫。
看見男人進門,他連站都沒站,隻是擦了擦手指。
蔣屹尊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挑眉問道,“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