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愛的牢籠(1 / 2)

婦人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花茶,放下水晶杯,起身過來挽著兒子的手臂,走向沙發,雙雙坐下。

“說吧,什麼事?”她好像並不急於知道他想說什麼。

阿肆反倒有些猶豫。

沉吟半晌,終於開口說道,“媽,您跟我回美國吧!”

婦人卻淺笑搖頭,“不,我不能走。”

“您放心,就算您離開這裏,報仇的事情我也不會耽擱……”兒子試圖說服媽媽。

“肆兒!”婦人打斷了他,“你知道的,這座宅子是你父親留下來的,我注定要在這裏終老。”

“可是父親的本意隻是想給你個容身之所,而非囚禁身心的牢籠!”阿肆的眼神有些痛苦。

他太心疼母親了!

婦人依舊溫婉地笑道,“傻孩子,即便真是牢籠,那也是愛的牢籠!我情願做一隻永不飛翔的鳥兒,用餘生的時光來守護你父親送給我的‘媱園’!”

神情篤定的樣子,不容駁斥。

阿肆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母親。

良久,婦人的臉色略微變涼。

“肆兒,有件事,媽媽必須提醒你……”探究的目光望向兒子,“駱心再好,那也是蔣家的媳婦。”

“我知道。”阿肆簡潔地回了三個字。

婦人頷首,“你知道就好。”

許是覺得戳痛了兒子,她又緊跟著另起一個話題,“其實,我認識駱心的媽媽。”

“您說什麼?”阿肆疑惑不解。

——自他記事兒起,母親就深居簡出、把自己幽閉在這“媱園”之內,怎麼會認識那個小女人的母親呢?

見他滿眼疑竇,婦人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看見駱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駱傾傾的女兒,因為她們母女倆真是長得太像了。”

阿肆忍不住追問,“駱傾傾是什麼人?”

婦人眯起美眸,仿佛看到了過去的時光。

“駱傾傾曾經是寒城數一數二的古典舞者,她最擅長的劇目是《銅雀伎》和《仿唐樂舞》,藝術造詣相當高深……”

阿肆側頭想了想,“媽,這個駱傾傾,是不是同屬於當年的‘寒城五美’?”

——很久以前,耿嬸曾經跟他提到過“寒城五美”。

他隻記得自己的母親位列其中,對其他四位的姓名則沒有詳記。

不過,他知道那四位分別從事歌唱、舞蹈、演奏和繪畫這幾種高雅藝術。

經兒子一問,婦人莞爾頷首,“那些不過都是虛名,我們五人沒有一個在乎什麼名號的。”

或許正因為此,這五位在不同領域擁有傑出成就的美女才更叫人心向往之。

“肆兒,這件事最好不要跟駱心提起,免得她用‘故人情’做說辭,求你放她離開。”婦人不忘叮嚀道。

做兒子的點點頭,謹遵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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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都郊外。

急促又尖銳的刹車聲過後,接踵而至的是“哐”一聲巨響。

邁巴赫撞在枯樹上,安全氣囊彈了出來,齜牙咧嘴的引擎蓋升騰著白煙。

一輛巴博斯緊跟著停在路邊,狄風從上麵跳下來,飛快地奔到了邁巴赫旁邊。

他連拉帶拽地弄開了微微變形的車門,將意識清楚的蔣三爺從車裏扯了出來。

蔣三爺除了額頭有傷,狀態看起來還可以。

他叉腰站在距離車尾幾米遠的地方,“呼哧呼哧”喘粗氣。

“少恭,你還好吧?”狄風凝聲詢問。

剛剛他在後麵車裏眼睜睜地瞧著邁巴赫衝向了合腰粗的樹幹,驚得真是連魂兒都要出竅了。

蔣三爺搖搖頭,“我沒事。狄風,剛剛有那麼一瞬間,我又看見了駱駱哭泣的臉。你說,她會不會已經……”

生生地把“遭遇不測”這四個字給咽了回去。

狄風立刻輕斥,“別胡思亂想好不好?就像恩恩說的,沁兒不是個尋常女子,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蔣少恭沮喪地扶額,緩緩矮下身子,聲音也跟著無比低沉,“我真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狄風攥緊了拳頭,“再說喪氣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啊!”

蔣少恭仰頭看著他,“你以為我願意這麼想嗎?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尾音拖著隱隱的哽咽,本就血紅的雙眼看起來有些猙獰。

狄風長長地籲氣,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了拖車。

隨後,單手撈起蔣三爺。

“你這麼不眠不休的,身體怎麼能吃得消!走,我陪你去喝酒。喝醉了好好睡一覺,醒了再想轍。”

蔣少恭不肯走,“不行,駱駱生死未卜,我得保持清醒。”

“你現在這個樣子叫清醒嗎?如果真的清醒,就不會直通通地撞到樹上了!”狄風駁斥道。

旋即,強行把蔣少恭拖上了巴博斯。

半個小時後,兩人找到一家白天也照常營業的酒吧。

剛剛坐下,還沒等舉杯,就有兩個妖豔賤貨扭扭搭搭過來搭訕。